鱼水晴半路上就忍不住问6军:你到底咋想的?真打算把工程款给他们?
6军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杨金堂也有些着急:6军支书,看样子那个邵总肯定是跟监理很熟啊,他们很可能串通一气。
余铁生一只独眼转了转,忽然说:6军也许有主意了。
6军摊摊手:其实这种事情,根本不用理会那个监理到底是不是跟姓邵的串通一气。他们串通一气又怎样?工程款可是握在我们手里哪!我们就是不给,他又能怎样?再说了,我也不相信,天下的监理,都会跟人串通一气,不顾良心和正义。
鱼水晴叹了口气: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了钱,有人连爹娘都能不顾,更何况偶尔歪一下嘴角?
余铁生说:鱼总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啊。
四人来到6军家,6军说:今天鱼总来了古树屯,我就请鱼总吃个饭吧。
鱼水晴说:不用那么客气,在家吃就可以了,农家饭菜更绿色安全。
杨金堂说:那我叫采娥过来帮忙做饭。果然,一个电话,田采娥屁颠屁颠就来帮6军娘做饭了,而且田采娥对6军娘特别地客气。
忽然,6军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觉是个陌生号码,便划开接听:喂?你好,我是6军。
对方的语气,显得很有气势:哦?6军啊,我是秦四知。乡政府的秦四知,你知道我吧?
啊?秦四知秦乡长?6军怔了怔。
余铁生一听,无奈地摇头:看样子要糟,这个秦乡长脸皮还真够厚的。
对方笑了笑:嗯,6军哪,咱们还没见过面,不过,我听说过你。今天中午,我请你吃个饭,认识一下好不好?
上级请下级吃饭,可能只是动动嘴皮子,因为作为下级的6军,不可能真的让上级掏饭钱啊。
6军连忙说:秦乡长太客气了,您既然刚到任,不如我这个新任的支书,请您吃个饭吧,以后工作上还要秦乡长多照顾呢。
秦四知心中暗道:这小子这不是挺上道的么。
他笑得一团和气:呵呵,6军支书真是会做人。对了,我舅舅邵连升,正在你们古树屯那边干工程呢,咱们中午吃饭,就让他过来一起吃吧。
6军说:好啊,秦乡长说的是。
秦四知笑着说:那好,中午农家饭庄,我请客,你可一定要到啊。
6军说:好地,秦乡长再见。
挂断了这个电话,6军陷入了思索之中。
余铁生说:这个姓秦的,是不是要给姓邵的讲情?
6军说:秦乡长明里没说这个意思,但他故意挑明跟邵连升的关系,其实就是要让我退一步,放过邵连升。
鱼水晴笑着说:你这不是挺明白的么。
杨金堂转着小眼睛,不敢插话。
余铁生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鱼水晴用揶揄的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啊。秦乡长既然话了,6军支书当然是要顺水推舟啊,结了邵连升的工程款,哪怕再请一个建筑队,重修水塘呢,也不能与直接上级交恶啊。
鱼水晴这么说,包含的是人情世故。况且,她也清楚,6军还真有这个实力。
余铁生一拳砸在面前的茶几上:不行!6军,你要是那么办,咱们要损失三十多万哪。你可不能坑咱们的乡亲!
6军微笑道:老支书,这事我自有分寸,你放心,我们古树屯肯定不能吃亏就是了。
余铁生露出了笑容:嗯,我信你。
6军说:既然中午要跟秦乡长吃饭,那鱼总就一起过去吧。老支书跟杨会计,就在我家吃。
余铁生说:嗯,这样也好。我还真不愿意去见那个厚脸皮的秦乡长呢。
一个小时后,6军就接到了邵连升打过来的电话:6军支书啊,县城那边的毛监理已经到了,不过,他在乡政府那边呢,正跟秦乡长说话,要不然咱们中午一起吃个饭,秦乡长说已经跟你说好了,是吧?
6军说:好,我和鱼总这就过去,十分钟后,农家饭庄见。
鱼水晴负责开车,载着6军,等到6军上了车,她犹豫着问道:你真打算请客?
6军点头:请客吃饭,小意思。
鱼水晴说:象这种偷工减料的事情,你这一次如果不坚持,恐怕今后的工程,就难办了。
6军咧咧嘴:你意思是说,这次的事情如何处理,对以后的工程也算是个标杆?
鱼水晴点头:聪明。
6军凝视着车窗外古树屯的好山好水,缓缓地说:是啊,是个标杆。今后古树屯要做的工程,多了去了,必须开一个好头啊。
鱼水晴说:反正我肯定是寸步不让地!这个邵连升太欺负人了。
秦乡长是一个非常和善的年轻人,最多不过三十岁,邵连升则是仍然带了他那个司机兼保镖小明,言谈之间,可以看得出来,秦乡长跟邵连升还真是特别亲近的亲戚关系。
6军和鱼水晴一进来,邵连升就急忙站起来:哎呀,正主到了!6军支书,欢迎欢迎啊!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毛监理,这位是秦乡长。
毛监理正跟秦乡长说得热乎呢,听到6军来了,也站起来应了一下景,跟6军轻握了一下手,毛监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懒得跟6军多说,很明显根本看不起6军。
但毛监理对鱼水晴倒是多看了几眼,鱼水晴不仅年轻,保养得也是相当好,整个人就给人一种清爽水灵的感觉。
她的到来,使得整个房间里的光线似乎也亮了几分。
6军被让在三宾的位置,主宾当然是秦乡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