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生产队长马二来沉吟道:“麦冬,你别怪我说话直。麦圈可是你本家哥哥,何况你之前也跟杨金堂走得那么近,这事情你还是别参与了。”
麦冬梗着脖子说:“马二来!我告诉你,我跟杨金堂那个混蛋,势不两立!麦圈扶植他,就是我仇人。”他看了杨占彪一眼,“我骂杨金堂,你可别在意,他毕竟是你本家哥哥。”
杨占彪虎着脸说:“骂得好!我在意什么?我压根就跟他不对付!现在他也就是个代理村长,还不是村长呢!我就要让他当不成村长!”
麦冬一拍桌子:“对!就是让他当不成!”
余铁生摆摆手:“别激动,都坐下,有话慢慢说,别急。”
余青岚说:“是啊,大伙都别急,杨金堂要当这个村长,还必须经过村民选举呢!以我们的实力,让他当不了这个村长,也不是难事。”
麦冬说:“我以后在村里见人就宣传,特么的这家伙豁出去自己闺女让万书记睡,才巴结上的这个代理村长,有啥了不起啊?”
余铁生皱眉道:“麦冬,这事可不要乱说。有真凭实据吗?”
麦冬说:“乡政府的都传满了,村里也有好多人知道呢。”
余铁生说:“这事谁见过?尤其是涉及到万书记,你诽谤朝庭命官,可是犯法地。”
麦冬激动地说:“犯法就犯法!只要扳倒他杨金堂,我就是进监狱,也豁出去了。”
马二来说:“麦冬,我们当然要扳倒杨金堂,可是,这种有影没影的事,就别拿来当说词了,有损我们的形象。”
余铁生点点头说:“二来说的对,麦冬,这种事情,不能用来打击杨金堂,涉及万书记,更不能乱说,要不然,可能起的是反作用。”
6军说:“余支书说的对,我们要争取这个村长,还需要乡里的支持,总不能让万书记自己反对自己啊。”
麦冬噗通一声坐下,恨恨地说:“我就是气不过。”
余铁生再次端起酒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的伤还没好,这杯酒就坚持到底。不过,大伙可不要拘束,尽兴才行,来,喝着。”
抿了一口酒,余青岚说:“咱们要扳倒杨金堂,确实不难,这事只要在选举的时候,咱们联络好自己的人,不选他杨金堂就是了。”
麦冬说:“不光要联络自己人,还要宣传他杨金堂做的那些腌臜事,让乡亲们戳他脊梁骨!”
余铁生看了看大伙,大家一致表示同意,选举之前,都会联络好自己人。
余铁生说:“扳倒杨金堂容易,可是接下来,我们还要有一个村长人选才行。”
马二来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麦冬和6军,嘴快的马二来说:“现成的两个候选人在这里呢。”
余铁生皱眉沉思起来,杨占彪说:“对呀!之前的村长人选,就是他们两个嘛。”
麦冬叹了口气:“我已经被杨金堂那个混蛋举报,成了非法贩卖烟花爆竹的违法人员了,恐怕乡里不会让我再做村长候选人。”
余铁生微微点头:“嗯,这倒也是。那么,就剩下6军一个了。”
6军说:“我那个买卖土地的事,已经摆平了,乡里应该不会在这事上卡我。”
麦冬说:“那咱们就推举6军做村长!”
既然他同意,其他人当然也不会反对,于是一致通过,让6军与杨金堂竞争。
余铁生说:“这事,我还要去乡里跟万书记反映一下。选举的时候,也不能只有他杨金堂一个人,必须至少有两个候选人,这是规矩。正好,我们就把6军补上。”
这场酒,大家尽欢而散,6军也喝得有些晕乎,起身要走的时候,余春妮叫住了他,把他领到东耳房,神秘地说:“你要当村长的话,那还要不要考学了?”
6军说:“我自从打算做民兵连长,就下了决心,不再考大学了。不过,高中还是要上完的。”
余春妮叹了口气:“你……要是不升大学,读书太少,对将来的事业也不利的。咱们古树屯这个小村,还能有多大的事业?”
6军说:“你回村的时间虽然不多,但也应该看到,咱们古树屯穷啊!我们的乡亲,世世代代受穷,主要还是因为没有桥,村里也没有什么农产品,就算有也卖不出去,要想富,先修路,路和桥修起来,咱们村的父老乡亲,才有希望。以后,我还要带领乡亲们,搞养殖,搞种植,把咱们的绿色无公害产品卖出去,打开市场,到时候,咱们小小的古树屯,也许就能建成规模化的城镇呢!”
余春妮本来是劝他上大学呢,结果一听之下,竟顿生向往:“啊,你是想造福乡亲们?真要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难得你有这样的志向。”
6军握住她柔软冰凉的手,笑道:“我帮你暖和暖和。”
余春妮脸一红,并没有挣脱,忽然又说:“其实,我们农村的孩子,上大学为的是什么?很多是为了跳离农门,不再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你造福乡亲,我不反对,可是,整天晒得黑黑的,村里条件又差,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城市的生活质量更高一些。比如说,吃的喝的玩的乐的,都比农村高几个层次。至于孩子上学和老人就医,更是农村没法比的。”
6军点点头:“嗯,你说的也对。就算咱们古树屯展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很快就赶上城市的水平,尤其是临海市,已经展了多少年了?还有政府的支持,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