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秩低下头,将姻缘石放到唇边,轻轻地亲了一口。
韩越望着这一切,忽而意识到了什么,忙跑过去厉声道:“萧秩,你要做什么?你们要对我妹妹做什么?”
萧秩听到韩越的声音,恍惚中回过头,却仿佛看到曾经的那个白衣少女在对他招手微笑。
韩越见他脸上竟然出现迷梦般的神情,越发感觉到了事情不妙,大声道:“不要把碧灵玉给他们!不要害我妹妹!萧秩,求你了!”
被巫崝擒住的宁夜,冷眼旁观,一声不吭。
萧秩痛苦地垂下眼眸,喃喃地道:“韩越,对不起,我,我只希望她能再听我说一句话,只说一句……”
尽管知道他的女王陛下已经烟消云散,尽管知道一切或许不过是巫崝的异想天开,可是哪怕万一之一的希望,他多么渴望,回到那个风沙漫天的楼兰古国,回到那个黄土和红柳枝铸造的八角形圆顶佛塔前,捡起那片柔软纯洁的白纱,走上前,对他的女王陛下说一句话。
历史淹没了楼兰王国,风沙侵蚀了八角佛塔,可是岁月却没有将那个篆刻在姻缘玉上的名字消磨去。
过了一千九百八十年漫长的岁月,他才知道,当年女王陛下在她的姻缘玉上,刻着的是自己的名字。
他的女王陛下,这块姻缘玉,已经记挂了他一千九百八十年。
就在萧秩再次抬起头来,温柔的眼眸转冷,就那么看向慰屠耆的时候,韩越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宁夜和冲过去。
她明白在萧秩和自己的妹妹之间,萧秩已经选择了他曾经的女王陛下。
要救妹妹,只能靠自己了。
幸好,她有一身蛮力。
她这么用尽全身力气冲过去的时候,猝不及防间,被擒住的宁夜就脱离了的掌控。
在获得自由后,宁夜单手直夺手中匕首。
并不敢伤她。
可是宁夜却跟疯了一样,一双泛冷的眸子犹如千年寒潭,手下招式凌厉,一招一式都是杀意。
她要杀,为父母报仇雪恨。
武功远远在宁夜之上,可是他却招架不住一个疯子一样想和自己同归于尽的宁夜。
他咬牙威胁道:“停下,不然我先杀你姐姐!”
宁夜根本听不进去,事实上此时此刻她眼中只有冰冷的恨。
一急之下,抓起手中的匕首直射韩越。
他在古楼兰国也是武功高强的,精通暗器,此时一射之下,分明是要韩越性命。
萧秩见此情景,瞳孔紧缩,就要冲过来救韩越,可是谁知道,比他距离更近的宁夜却在疯狂之中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对着韩越直扑了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韩越只看到白光人影闪烁,当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木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宁夜挡住了刺向自己的匕首,她胸口那里,一点白色的刀尖露出,鲜血顺着刀尖汩汩流出。
已经身受重伤的冯少云见此情景,也是震惊万分,他只知道宁夜身份特殊绝对不会伤她的,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番情景。
他趔趄着扑过去,抱起受伤的宁夜,痛声喊道:“宁夜,宁夜,你没事吧!”
韩越绝望地大叫一声,一脚将冯少云踢翻:“都是你,都是你们,害了我妹妹!骗子,都是骗子!”
说完这个,她扑过去抱住宁夜大哭。
宁夜仰脸望着韩越,艰难地蠕动着唇:“照顾好……自己……我没办法保护……对不起……”
一边说着这个,一边有血从唇角溢出。
韩越流着泪,抬起手为妹妹擦拭唇角的血:“要死,我们一起死!我陪着你!”
冯少云看着奄奄一息的宁夜,眸中闪过深沉的痛,咬牙道:“宁夜,对不起,我确实是受人之托潜伏在你身边,可是这些年来,我,我对你——”
纵然一开始是一种欺骗,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对她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巫崝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看向地上被匕首刺穿胸口的宁夜。
“女王陛下,陛下……”
他一下子傻在那里了,如果宁夜死了,他该怎么重新召唤回女王陛下!
他在傻了一会儿后,一下子怒了,愤怒地望着韩越:“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她不会死,都怪你,都怪你,我要先杀了你!”
说着这话,疯狂到两眼泛红的他抬起掌来直劈向韩越。
萧秩哪里能让他伤韩越呢,疾步冲过去护韩越。
巫崝见萧秩挡路,越发气急败坏:“萧秩,让我杀了她!”
萧秩冷望着他:“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
巫崝:“你还记得你要效忠的女王陛下吗?!”
萧秩定声道:“她和这一切都没有关系。”
巫崝怒盯着萧秩:“你已经被这个女人迷了心窍,心里根本没有女王了!”
说着这话,他劈掌攻向萧秩。
萧秩一把护着韩越,反击巫崝,厉声道:“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一时之间,金沙飞扬,衣袂响动,两个楼兰古国的绝顶高手在这佛塔底层旁进行了他们千年之前本该有的较量。
慰屠耆苍老的眸子逐渐浑浊起来,他望了眼一旁抱着宁夜流泪的韩越,长叹了口气,低下头,从口中取出一物。
流光溢彩,正是碧灵玉。
他握紧了碧灵玉,苦笑一声:“萧秩,巫崝,你们都错了,从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