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提前逝去、自己再次重生和母亲早逝真相这几个疑团将薛沉璧的脑子搅得天翻地覆,任凭她如何想去其中抽丝剥茧去或者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去思索这件事情都百思不得其解。冥冥之中,仿佛就像有一只被她一直遗忘的大手在她背后操纵这一切。上辈子的薛沉璧被容庭这片叶子障了目,从未留心过身边起伏的危机,譬如姜鸢何时恨上她的、容庭又是什么时候爱慕上姜鸢的、容熙是什么时候开始忌惮薛家的……这些事她都不曾关心过,既然重来一世,还重生到了早逝娘亲的身上,薛沉璧暗暗想,这定是上天怜她命不该绝,给了她第二次再世为人的机会让她彻查母亲之死的真相,替薛家和自己报上辈子的仇!
然而对于今生的自己,薛沉璧觉得坦然面对这个不知人心险恶的小姑娘依然有点困难。看着本该是自己的脸天天在跟前晃悠,且还要对之表现出母爱泛滥的样子……她顿时感觉极不好,还有一种依稀是被雷劈的错觉……
薛沉璧沉默了一会儿,将罪大恶极的姜鸢、容庭还有容熙的脸反复回忆了好几遍,心中斗志昂扬,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慈母情怀后,她幽幽抬了头望向薛怀怀中的自己。
薛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边轻抖着沉沉昏睡过去的小姑娘,一边反复提醒正摸着小姑娘脉门的太医:“大人您可千万得瞧仔细了……我只有阿璧这么一个女儿……”
太医皱着眉将银针一一插/到小姑娘头顶的穴位上,不过须臾又全部收了回来,牢牢闭着眼睛的小姑娘纹丝未动,身子依旧瘫软在薛怀怀中,雪白额头上青白的针眼触目惊心,太医将她的两个眼皮依次拨开看了半晌,终对薛怀摇头道:“令爱……似乎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