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在校场上训练,突然被李魁叫过去有些懵。
她擦着脸上的汗珠,“将军,唤属下来是?”
李魁表情不变,“元帅让你过去。”
赵睿广?
秦良玉反应极快,“是,那属下先回去换身衣裳。”
李魁上下打量,“不用了,直接过去。”
秦良玉反应不过来,她现在穿着训练服。贴身的衣物满是汗渍,穿着难受不说,还有股味道。
虽然她自己不在意,但是要是把赵睿广熏着了,那罪名就大了。
眼前的人又古板至极,说什么都不会放她离开。
默叹口气,鞠一躬随他过去。
到帅营,李魁停在门口,秦良玉掀开帘子进去。
赵睿广坐在书桌前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听见动静随手用旁边的宣纸压上。
“你来了。”
秦良玉跪在地上叩头行礼,“属下拜见元帅。”
赵睿广垂眸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人,她身材纤弱本就比不得男人,却做着和他们一样的事情。
从未听她喊过苦叫过累,放在伙房也是想让普桑护着她。没想到竟然磨炼了她的性子,比任何人都高傲。
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起来吧。”
秦良玉起身,立在原地。
赵睿广打量她一番,衣物都湿了,不在意的说,“刚从校场回来?”
“回元帅,是的。”
赵睿广重新执起笔,“榻上有套衣服,先进去整理一番,我让伙房的人送桶热水过来,你在里面沐浴更衣。”
啊?!
秦良玉结巴,“元……元帅,这……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他漫不经心的抬头,眼底带着探究。
秦良玉咽了口吐沫,“没有不妥……不过,属下还是回营中沐浴比较好。”
赵睿广动作极轻的收回视线,重新审阅折子,“就在这里。”
什么?!
秦良玉不知道他唱哪一出戏,进来时觉得他周遭的气息不稳,如今说话带着脾气想来是受了什么刺激。
可是,为何要撒在她身上?
从昨夜至现在,可是一面都未见过。
赵睿广见她还站着不动,停笔看她,“没听见我的话?”
秦良玉微微一愣,默叹了口气,“属下这就去,”
赵睿广满意点头,继续批阅。
秦良玉偷偷看他,如今又是发的什么疯?
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乖乖走进屏风后面。
二狗子和其他两人送热水进来,见到她满眼诧异。碍着赵睿广在大气不敢出一下,放下热水就行礼告退。
秦良玉坐在床边盯着冒着热气的水桶,面前的屏风遮挡视线并不完全。隐约能看见外面的人在奋笔疾书,若是她脱下衣物是否也能被他瞧见?
坐了一会儿,悠悠叹一口浊气,站起来开始脱衣服。
赵睿广盯着面前的奏折,却一直注意里面的动静。
屏风上的影子摇摇站起,曲起的胳膊在腰间摆弄。随后影子身上的衣物脱落,似乎比方才又纤细了几分。
她抬脚插进木桶,微微波动的水声逃不过他的耳畔。
赵睿广狠狠咽了口吐沫,下笔的力道比刚才重了一倍。
赵怀壁的到来他早就做好准备,但是以前只有秦云穆一人。如今加上她,怕她受伤一直想护着。
一想到可能会再次失去她,那夜恐惧的心情即刻弥漫全身。
他怕自己千算万算还是护不得她周全,好不容易失而复得,若是再有危险,他会彻彻底底疯了。
秦良玉坐在热气腾腾的水桶里,身上的毛孔被打开,舒服至极。
因为身份特殊,从不敢和王猛他们一起出去洗澡。每回儿训练完毕,都是趁他们睡着偷偷去河边擦洗身子。
已经有很久没洗过热水澡,如今享受起来到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闭上眼睛,靠在木桶边缘。
无论外面的人如何作想,现在也都不想管了。脑中的弦已经紧绷了很久,这会儿她需要休息。
半个时辰过后,秦良玉换上干净衣物从屏风后面走到赵睿广面前磕头谢恩。
他手边的折子摆了半摞多高,显然这半个时辰他并未分心,如此应该不会对她产生怀疑。
秦良玉这么想着,赵睿广见她洗完澡两边脸庞被热气熏的红润还未散去。
暴露在空气中的肤色泛着桃红,好似桃子一般引人入胜。
强迫视线看向别处,声音隐藏着嘶哑,“你这几日一直在帅营帮衬,手脚很麻利。如今游击带着士兵进山。我这边着实缺人,这几日就近身伺候吧,每日每夜就不用回去了。”
秦良玉猛然抬头,“这……不太好。”
赵睿广被她脸上的表情逗笑,嘴角扬起笑容,“这有何不好?”
这哪儿哪儿都不好啊。
秦良玉见他不容拒绝,到了嘴边的话活生生的咽下去,“属下遵命。”
赵睿广见她没有异议,说道:“过来。”
秦良玉微微一愣,移到他身旁跪下。
赵睿广说,“帮我磨墨。”
秦良玉见砚台里确实没多少墨水,停了半分拿起黑墨磨了起来。
他面前的折子刚批了一半,大多都是事关齐国军情。
昨日她隐约听游击说玉陵出事,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是她一人留在临安估计也会被人算计。
只是不知道背后始作俑者是不是赵孟现,毕竟比起他这个二哥,玉陵与赵睿广的关系更加亲密。
自从他与云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