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吃了个闭门羹有些郁闷,他自知确实玩笑开的不合适了,怏怏得退了回来,邓安捉了那对鸽子迎了上来道:“公子,这……”
方进石望了望那对鸽子道:“留着吧。”邓安拿了鸽子走到后面去了,方进石想着总是不能到西院黄金绵那里去住,只能到后面的云奴儿那里了,就自己走到云奴儿的院中。
云奴儿看到他来,脸上带了笑意迎他到了房中,她的气色看上去好的许多,举止间少了那种轻佻,多了几分稳重,可能经历了一些变故,人就会变得成熟起来。
方进石坐定,向云奴儿道:“你的病好些了么?”
云奴儿答道:“已经全好了,其实不过是偶感风寒,睡一下就全好了。”方进石道:“你以前身子很好,热情似火的,最近却总是有病,也不知是怎么了。”
云奴儿神色间变了变,低了声道:“也没什么,可能这家里安逸了,不用总是想那么多,才这样了吧。”
方进石道:“这样安逸不好么?”云奴儿道:“自然好了,思来想去,女人还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去多想,静候自己的夫君归来,才是最幸福的。”
方进石笑上一笑,站了起来,张开双臂,云奴儿轻轻投到他的怀里,抱了他的腰,方进石搂了她一会儿,云奴儿抬起头来道:“你吃饭了没有?”
方进石道:“今日在康王府里什么事情也没做,就是吃了一天好吃的。”
云奴儿微觉失望,方进石又道:“不过我可以陪你再吃一些,不过要先喝杯茶水才成。”
云奴儿大喜,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方进石陪了她又吃一会儿饭,不过他实在吃不下太多了,只是陪着她说话。
云奴儿笑问:“康王的新娘子好看么?”方进石道:“她蒙着红盖头,我也不知,不过怎么也没有你好看。”云奴儿笑了道:“是么?你没看到新娘子怎么知?”
方进石道:“姓方的女人在姓方的眼中,当然是天下绝色,你若不是国色天香,我还不要你呢。”
云奴儿低笑道:“你就是会说话,太会哄女人开心了。”
方进石去挽了她的手道:“今日在康王府中,你猜我想到了什么?”云奴儿收起了笑容,回避他的目光低头道:“想到了什么?”
方进石道:“我想到了其实我还欠你一场喜宴,随随便便就把你接到家中来了,总是太对不住你了,就想着看这几天选个日子,我请亲朋好友摆上几席,把肖永明也请来,他总是我们拉红线的人,帮你补上这一回。”
云奴儿道:“说到底,我也总是勾栏瓦肆里出身,哪有那么多讲究的。”
方进石道:“哪个女人不希望凤冠霞帔大红盖头,人生在世,做为女人,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无论是何出身,都有这个权力得到这些。”
云奴儿怔怔的望着方进石,他就微笑着回望着她,云奴儿望了一会儿,转过头去,定了一下又转过来,缓缓的道:“有你这句话,云奴儿就是为君死去,我也是终身无憾无悔了。”
她的目光中竟然隐有泪花,话语间坚定异常,方进石望了片刻,坐过到她的身边搂了她的肩头笑了道:“说着开心的事,怎么就死了活的,多不好听。”
云奴儿转过身去紧紧抱了他,半天什么也不说,只是这么抱了他,这么热烈的一个女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总会让人怜惜。
窗外天空划过一道红光,一个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绽放出美丽的光芒,那是如此的绚丽,这是康王府在庆祝,庆祝这喜悦的日子,庆祝汴梁城最后的繁华和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