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仲从项康那里学来的爱兵如子手段,在这一刻发挥了巨大作用,尽管多是楚人出身,可是出于对冯仲的爱戴和尊敬,再加上冯仲军中数量众多的少帅军老人鼓动怂恿,绝大部分的冯仲军将士还是高喊口号,表示愿意继续追随冯仲征战,只有极极少数的人选择离开,冯仲见了大喜,当即命令自军士卒全部改打汉军旗号,并且裸露左臂以此甄别敌我,很快就完成了军队的重新整编。
与此同时,在冯仲军士卒的引领下,项康的狂热崇拜者雍齿,也亲自带着一支军队杀进了西楚军的廷理狱,迅速消灭了所有胆敢反抗的狱卒和看守,砸开了牢门,救出了所有被西楚军关押的汉军文武重臣家眷,还有同样被关在这里的汉军重臣郦食其,汉军大将王陵的家眷亲人,以及张良追随的前任韩王韩成和韩信等人。
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得到了救援,被彭越军将士搀出了牢房,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时,汉军文武重臣的家眷们当然是哭声震天,向把他们救出水深火热的雍齿千恩万谢,雍齿则是连连摆手表示不必,又流着眼泪说道:“各位犹父犹母,丘嫂兄弟,都怪我们不好,这么晚才把你们给救出来,让你们受大苦了。不过你们放心,从现在开始,谁要是还敢再欺负你们,我雍齿第一个砍了他的脑袋!”
“将军,救救我虎儿,救救我虎儿。”朱鸡石的妻子又抱着儿子来到雍齿的面前恳求,哭着说道:“他的高烧到现在还没退,请你赶紧给请一个医工,给虎儿看一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快!”雍齿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更没问朱鸡石妻子的身份,马上就吼道:“把牢里的医工抓来,一个时辰之内,不把我大侄子的烧给退了,我要他脑袋!”
雍齿的麾下士卒依令而行,很快就冲到了俘虏人群中,把西楚廷理狱的医工给提溜了出来,逼着他马上给朱鸡石的儿子看病,结果也是某人倒霉,俘虏人群骚动间,脸上身上还带着无数鞭抽血痕的一个少年突然看到了仇人,马上就冲了上去,揪住仇人头发拖了出来连踢带打,雍齿军士卒忙上前阻拦,雍齿也赶紧上来问道:“小兄弟,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打这个匹夫?”
“将军,我叫丁力,丁疾是我阿兄。”那少年飞快回答,又指着那瑟瑟发抖的看守吼道:“我身上的伤,就是这个匹夫今天打的,这个匹夫打我不算,还连我翁都打,还欺负我丘嫂,我要宰了他!”
“丁疾兄弟的兄弟?”雍齿一听大惊,马上就大吼道:“小兄弟,你放心,我和你阿兄也认识,还是平辈论交,既然你是他的兄弟,你就是我的兄弟!说,这个匹夫用那只手打你?”
“两只手都打过!”丁疾兄弟指着那看守大吼。
“按住这个匹夫!拿斧头来!”
倒霉看守吓得直接尿了裤裆,拼命磕头求饶不绝,可雍齿的士卒还是迅速把他按在了地上,用脚踩住了他的双手双脚和脑袋,并且马上拿来一把雪亮的斧头,雍齿正要接过时,丁疾的弟弟却一把抢过斧头,使出吃奶的力气,重重一斧向那倒霉看守的右臂斩落,鲜血飞溅间,那看守杀猪一样的惨叫,雍齿则是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道:“不愧是我丁疾兄弟的兄弟,果然英雄出少年。不过兄弟,砍手要用斧背砍才过瘾,要不你试试?”
“将军,饶命啊!”
“好,我试试!匹夫,你也有今天!”
丁疾弟弟怒吼着用斧背拼命砸击那倒霉看守的左臂时,雍齿又转向了刚刚被解救出来的汉军家眷,指着俘虏人群神情狰狞的吼道:“各位犹父犹母,丘嫂兄弟,这些匹夫不管是谁欺负过你们,折磨过你们,现在就可以把他们指认出来,我给你们报仇出气!”
也的确是恨透了这群歹毒残暴的看守狱卒,许多的汉军家眷还真的纷纷上前,寻找指认曾经毒打虐待过他们的看守狱卒,雍齿军士卒则是指认一个抓一个,拖出来先是拼命毒打,然后斩手断脚,让他们活活疼死,拼命为自己的未来上司家眷报仇出气。其中一个叫做花婴的看守最为倒霉,因为玷污过几名汉军家眷的女眷,被雍齿亲自动手阉割至死——用锤子阉的。
这一天,关押汉军家眷的西楚廷理狱看守狱卒,几乎全部惨死在雍齿和他的士卒手中,然而事后彭越和冯仲等人知道情况后,却谁都没吭一声,也没指责雍齿一句——关系到那么多汉军重臣家眷的报仇出气问题,彭越和冯仲除非傻了才会说雍齿做得不对。
除此之外,彭越和冯仲还不得不佩服雍齿的外粗里细,看上去又矮又壮似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实际上鬼心眼却比谁都多!第一个冲进大牢救出那么多汉军重臣的家眷,又不余遗力的亲手为汉军家眷报仇出气,将来这些汉军家眷回到了他们的亲人身边,周曾、晁直、郑布、丁疾和龙且钟离昧这些手握大权的汉军重臣,能有谁不对刚加入汉军的雍齿千恩万谢?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