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再当汉军伏兵杀到章邯军背后时,章邯军主力就是想连且战且退都没有机会了,将领士卒溃散无数,争先恐后的向北逃命间,还不断出现自相践踏的情况,章邯根本约束不住,最后也只能是懊恼大叫着带着还能控制的军队赶紧向北逃命,“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周叔匹夫究竟是怎么识破本王的妙计的?”
这个时候,提前布置在晋水源头的汉军伏兵,也抢先一步冲到晋阳城下,顶着城上守军匆忙施放的羽箭,匆匆将草束堆积到桥梁上焚烧,烈火熊熊,迅速将晋水河上的六道桥梁全部点燃,再当董翳带着军队回撤到附近时,情况也已经彻底晚了,六道桥梁都已经被烈火包围,董翳大声叫苦,也只能是赶紧派人冲上桥梁尽量灭火,可是烈火又岂能是人力所能阻拦?六道桥梁中的四道迅速坍塌,余下两道也被大火烧得吱吱作响,随时可能坍塌。
最后,当章邯带着败兵逃到晋水河畔时,不但六道桥梁已经全部被焚毁,还连大部分的董翳军士卒都被堵在晋水南岸,章邯无奈,只能是疯狂吼道:“回身死战,杀退敌军!夺我生路!”
章邯军的负隅顽抗只坚持了不到半刻时间就宣告失败,气势如虹的汉军将士连砍带劈,一往无前,把章邯军和董翳军杀得是心惊胆裂,惨叫不断,无数士卒为了活命,只能是赶紧跳入晋水泅渡过河,更多的代翟联军将士则在汉军将士的驱逐下跌落河内,晋水河面上密密麻麻,飘荡的全部都是代翟联军士卒的尸体。继而尸体层层叠叠,铺满河中,让水量颇大的晋水彻底为之不流。
事还没完,踏着自军士卒的尸体侥幸逃过晋水后,还没有等章邯松上一口气,汉军追兵又已经尾随杀来,章邯见情况不妙,只能是采纳部下的好心建议,带着少数军队直接逃进晋阳城摆脱追击。至于董翳董大爷,则更是第一个带头逃进晋阳城,就连自己的军队都扔下了没有理会,更别说是章邯的军队和司马欣借给他的军队。
即便是这样,汉军将士依然还是没有放弃进攻,除了尽量消灭俘虏晋水南岸和晋阳城外的敌人外,又以骑兵穿插上前拦截,在晋阳北郊再次冲溃章邯军的败兵大队,章邯军败兵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投降者不计其数,少许顽固者也尽被斩杀,晋阳外的旷野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代晋翟联军的士卒尸体,也到处都是跪地投降的联军士卒,联军败兵在晋阳城外哭喊震天,汉军将士则是欢声阵阵,章邯、董翳和司马欣在城墙上心如刀绞,个个双手攥得十指关节发白,可是又无可奈何。
这一战,汉军不仅彻底重创了代晋翟联军的元气,也彻底打光了代晋翟联军的顽抗勇气,才刚收到章邯主力大败消息,留守营地的章邯军大将内史保马上就弃营撤退,带着剩下的军队走汾水西岸的小路逃命,然而许多家在关中的章邯军士卒却不肯再去过远离家乡颠沛流离的生活,乘乱逃出队伍,主动南下跑来汉军阵前投降,周叔收到消息立即派遣汉军骑兵北上追击,追斩内史保于汾水河畔,余下的章邯军士卒大部分选择投降,兵力一度接近六万的代晋翟联军,也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只剩下了晋阳城里的一万多残兵败将。
基本歼灭了代晋翟联军的主力,但晋阳的战事却还没有结束,以坚固著称的晋阳城依然很难拿下,残余的代晋翟联军用来守城作战也勉强足够,还有希望长时间守住城池。不过还好,章邯、董翳和司马欣等人已经没有任何援军可以指望,又明白城池一破,他们肯定个个死无葬身之地,在心理上已经处于了绝对下风,很容易在汉军的劝说利诱下动摇。所以才刚收兵回营,周叔马上就向来迎接自己的叔孙先生微笑说道:“叔孙先生,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周将军这话什么意思?”叔孙先生的脸色一变,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莫非你想学我们大王,逼着下官进城去劝说剩下的贼军开城投降?”
“不是逼你,是请你辛苦一趟。”周叔笑着说道:“先生你之前为大王出使敌营,屡建奇功,末将不才,想请先生不辞劳苦,进城辛苦一趟,尽量帮我们劝得章邯和董翳这帮匹夫主动开城投降,以此减少我们士卒的攻城伤亡。”
“那还不是一个样?”叔孙先生惨叫出声,说道:“周将军,你难道不知道,下官最怕的就是出使敌营,你怎么还非要学我们大王,逼着我进城冒险?”
“不会有任何危险。”周叔笑着安慰道:“先不说贼军困守孤城,举目无援,绝对没有胆量伤害我们的使者,就凭章邯和我们大王的翁婿关系,他就算不肯答应投降,也肯定不会对你下手。”
“万一呢?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怎么办?”叔孙先生的声音更加凄惨,说道:“我们刚刚才把贼军打得这么惨,他们肯定个个都气炸了肚皮,万一他们在气急败坏之下,一剑斩了下官怎么办?”
周叔脸上的笑容消失,正想说几句狠话逼迫叔孙先生出使晋阳,不曾想旁边的周术突然凑了上来,说道:“将军,遣使招降的事,能不能容后再说?关于这事,老夫有几句肺腑之言,还想对你单独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