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起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个穷尽。成桓听得头疼,索性大吼一声,“都别吵了!”
两人都住了口,四下里变得静悄悄的。成桓的声音清晰可闻:“你俩人各执一词,朕也无从分辨。据朕看,苏将军恐怕的确有些不规矩的地方,才惹得皇后生气……”
苏无袍立刻便要分辨,江莫忧却得意起来。
“但是,”成桓摆了摆手,“念在苏将军是初犯,再者入宫不多,对宫中的人事皆不熟悉,有所误会也是有的,朕便从轻发落吧。来人,将苏将军拉下去,赏二十板子。”二十大板足以打得人皮开肉绽,对于行伍出身的人而言却不算什么大事,成桓也是小惩大诫了。
苏无袍不服,仍要抗辩,成桓却翻起了白眼,“朕这是为你好,不然此事闹腾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苏将军你好好掂量清楚。”他的意思很明白,哪个女子都不肯用自己的清白来诬陷别人,更何况是堂堂中宫皇后,此事若闹大了,倒霉的只会是苏家。
苏无袍听出他的意思,只好忍气吞声地谢了恩,任由侍卫带下去。
这里江莫忧笑嘻嘻地拉着成桓的袖子,“多谢皇上为臣妾做主。”
“胡闹!”成桓用力将她的手甩开。
“怎么了?”江莫忧困惑地望着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成桓满面严霜地瞪着她,“你身为朕的皇后,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陷害一个不相干的人,真是卑劣!”
尽管她被这些话刺痛了,江莫忧仍试图说服成桓,“皇上这是什么话?臣妾方才所讲的都是事实。”
“事实,哼!你不认为自己的演技太浮夸了吗?哪个受到侵犯的女子会像你这样精力充沛,振振有词,早躲回去哭了!”成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原来如此,是臣妾失察了,”江莫忧恍然大悟,“不过苏无袍的确语出犯上,臣妾不过是想小小地教训他一下。”
“你大可以直言呀!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反而失了皇后的身份!”
“臣妾不是怕陛下不肯相助嘛!”江莫忧小声嘟囔着。
成桓闭上眼,微微叹息了一声,“不管怎样,今儿的事就到此为止了,谁也别往外说,彼此方便。待会儿打完了,朕会派人送苏无袍回去,再送他一盒上好的金疮药,也好堵住他的嘴。”
这真是打一巴掌再揉三揉,但不管怎样,看样子成桓终究是站在她这边的嘛!江莫忧心中有一丝松快的喜悦,索性借花献佛,“既然这样,就由臣妾派人送过去吧,也好表示臣妾不计前嫌,免得他怀恨在心。”
这样做只怕他会更加记恨吧!成桓暗想,终究没肯多说什么,只道:“随便你吧。”
江莫忧趁便问道:“方才苏无袍说皇上有意解了苏昭仪的禁足,可是真的吗?”
成桓点了点头,“苏正楠几次来信问起女儿是否安好,如今更派亲子入宫陈情,朕不能不赏他这个面子。”
江莫忧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随即回复到平静,“皇上也有皇上的不得已。”
“你明白就好。”
强敌即将出来,江莫忧也没心思待下去了,她待要回去,成桓却在后面叫住她,“皇后。”
“怎么了?”
成桓努了努嘴,江莫忧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便看到自己微露的香肩。该死,都忘了这茬了!她忙红了脸,一面匆匆忙忙地离去。
成桓却又叫住她。
“又怎么啦?”江莫忧无奈地转过身来。
“头发!”
江莫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青丝还散着,她忙捋起来,顺便将簪子插好。今儿怎么净出岔子?这回她的脸真的红得跟猴屁股一般了。
成桓看到她这副窘样,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尽管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侧过脸去,江莫忧却已经瞧得一清二楚。
江莫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冰山面瘫男也有这一天?她也跟着笑起来,用尽可能平和的声音道:“陛下,您笑的样子比不笑好看。”说完这一句,她便潇洒地转身离去,留给成桓一个可望不可即的背影。
标准偶像剧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