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哀家就告诉你,所有的手段都是徒劳,最要紧的是牢牢抓住皇上的心。你只要做到这一点,你的地位就会牢不可破,谁也不能将你从这个位子上拉下来。”太后语重心长地道。

“只要真心便能成事吗?”江莫忧还是有些怀疑。

“皇后的地位之所以不稳,还是因为帝心有所动摇。说到底,能废后的只有皇帝,你只要掌握住了皇帝的心,就等于掌握住了一切。至于其他的人和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当一个男人真正爱你的时候,他必然会用尽全力来保护你,所以你什么也不用怕。”

江莫忧宛如醍醐灌顶,心悦诚服地道:“原来如此,多谢母后指教。”

等她兴致勃勃地出去,荣兰方小声道:“太后,您方才跟皇后说的都是真心话吗?恕奴婢说句大胆的话,当初先帝的后宫之中,您好像不是最得宠的。”

太后微笑道:“哀家并非先帝的挚爱,可是先帝所有的儿子都是我所出,哀家不做太后,谁做太后?哀家方才说那些话,不是为了皇后,而是为了桓儿。”

“为了皇上?”

“不错。皇帝打小起性子就孤僻冷傲,亲政后更是一直醉心政事,不顾其他。作为皇帝,哀家很为他骄傲;可是作为哀家的儿子,哀家更希望他能活得快活,不要苦了自己。男人的心事还得女人来抚平,这宫里的女人竟没有一个有这样的本事,除了皇后。现在看来到底还是先皇有眼光,挑的媳妇也是好的,哀家从前倒是看走了眼。也说不定是皇后如今开窍了,不过桓儿肯为她变化这么多,可见她的确有潜力成为桓儿的知心人。”

荣兰听了这一篇长篇大论,只道:“可是奴婢瞧着,皇后并未对皇帝怎么上心……”

“所以哀家更得那样说,要得到真心,必得先付出真心,皇后少不得得把自己绕进去。其实哀家说的也没错,只要她身子没毛病,有桓儿的宠爱,迟早会有孩子的,不是殊途同归么?”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荣兰暗暗冒汗,一面道:“傅婕妤费尽心机告诉太后这些事,怕安的不是好心罢?”

太后看人忒准,“傅婕妤是个精明人,可就是太精明了,反而显得蠢相。不过也亏得她告诉哀家这些,哀家才知道皇后的好,也算是一桩惊喜吧。”

傅婕妤若知道自己坏心办了好事,一定会气得大哭的。

江莫忧蹦蹦跳跳地跑出来,一路上仍在为自己取得真经而高兴,看样子太后的洗脑的确很有作用。

她脑中已经为自己编织了一副美好的幻景,在她的想象中,自己已经宠冠六宫,权倾朝野,单等成桓一去,她就可以称王称霸。

她正想得出神,没有留意眼前的路,恰与一人撞个正着,两人都痛得叫唤起来。江莫忧仗着自己是皇后,理直气壮道:“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她一抬头,却见是个男子,不觉愣住了。

那人文绉绉道:“在下鲁莽,不想冒犯了姑娘芳躯,还望恕罪。”

声音有一种刻意的沙哑,很像是捏着嗓子说的。江莫忧再仔细瞧了瞧,心里便跟明镜似的:原来是个姑娘家。

眼前的假小子戴了束发的玉冠,长袍加身,手拿折扇,活脱脱一个fēng_liú佳公子形象。不过那光秃秃的没有喉结的脖颈,耳垂上两个小小的耳洞,以及那纤细的柔若无骨的手腕,还是叫人一眼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尽管她刻意加了两撇小胡子,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江莫忧便觉得奇怪:不知电视剧里那些女主人公是哪来的自信,以为自己具有神乎其技的易容功底,可以装扮得天-衣无缝?明明一眼就能瞧出来的呀!哪有男孩子皮肤这样白、眼睛这样亮、嘴唇这样红……如果真有这样的男孩子,那他们所吸引的一定也是男孩子。

宫中生活常日无聊,江莫忧很高兴可以找点乐子,她装模作样地摆了摆手,“无妨,无妨,小事一桩,公子不必自责。”

这大概是假小子成功骗到的第一个人,她眉开眼笑道:“到底是姑娘宽宏大量,敢问姑娘芳名?”

江莫忧娇怯怯的道:“小女子名为莫忧,是陛下御前的侍女,不知公子缘何来至这深宫之中?”

假小子含笑看着她。

江莫忧惊呼一声,忙捂住嘴:“寻常男子不得入宫,瞧公子的装扮也不像侍卫,阁下莫非……莫非是皇亲国戚?”

假小子点了点头,“不错,在下是当今天子的四弟。”她忽然迈前一步,凑近道:“实不相瞒,本王对姑娘一见钟情,想纳姑娘为妃,不知姑娘可愿意否?”

江莫忧羞怯地往后退一小步,真的是很小的一步,低头道:“奴婢身份卑微,怎配得上王爷万金之躯?”

假小子靠得更近,呼出的气息几乎喷到江莫忧脸上——还好她是个香女人,不是个臭男人,否则江莫忧一定一脚踹过:“只要两情相悦,身份地位又算得什么呢?你若是愿意,我即刻就去向皇兄说明,接你入府,好么?”

“这……这太突然了,奴婢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呢……”江莫忧满面羞红,激动得仿佛要晕过去。

“无妨,本王可以等,就以半月为期,如何?半月之后,若是你想清楚了,咱们仍旧在这里见面,好好商量咱们的婚事……”

假小子话未说完,后头成桓的声音远远传来:“阿柔,你又在捉弄人了!”

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成桓大踏步走来,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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