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婕妤带着垂绦来到正殿里,却没瞧见一个人影。案上是打翻了的墨汁,摊开了的书卷,奇怪,人跑到哪里去了呢?
垂绦耳聪目明,留神听了一听,道:“娘娘,后头好像有嬉戏之声。”
两人朝后殿走去,只见门关得严严实实,可声音的确是从里头传来的。傅婕妤舔破窗纸朝里望去,里面的情景让她大吃一惊,几乎愣在原地。
垂绦见她看得入迷,不知道有什么精彩故事,便也有样学样,照样捅了个洞。她却不像傅婕妤那般淡定,眼珠子都快蹦出来,咋舌道:“天哪!那不是皇上和皇后吗?他们俩怎么赤身露体,这是在做什么?”
傅婕妤咬牙切齿地说:“如此白昼宣淫,秽乱后宫,简直污人耳目!”此刻成桓在她心中已经被定性成了昏君,江莫忧更是个妖后。她仍觉得不解气,索性往地上啐一口,无奈准头不够,竟唾到自己身上,忙又找手绢擦拭。
垂绦担忧地望着她,“娘娘,皇上皇后虽是夫妻,可在青天白日之下作出有伤风化之举,实在不合礼数,更没把后宫的纲纪法度放在眼里,太后娘娘知道了一定会大怒的!”
“是吗?”一席话提醒了傅婕妤,她轻轻笑起来,“太后娘娘长日无聊,一定欢喜有人替她解闷,走,咱们去向太后请安吧!”
傅婕妤并非吃江莫忧的醋,可是皇后越是得宠,便越难将她拉下马,傅婕妤可万万不能看着这样的事发生啊!
江莫忧浑然不知自己被人暗算了,她仍在持续与成桓的激战。原来成桓并非像她想象的那样对游泳一窍不通,他是有些基础的——五岁儿童的基础。这泉池的水甚浅,横竖淹不死人,成桓一边努力逃脱江莫忧的追击,一边却不自觉地模仿起江莫忧的动作,渐渐的,他在水池中的行动越发流畅,几乎都快赶上江莫忧了。
江莫忧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吗?想当初,她花了一个多星期才步入游泳的门槛,成桓这小子却半天不到就学会了,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她心里莫名地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原来一个人太优秀了,总是会招惹旁人嫉妒的——不但同性嫉妒,连异性有时候也嫉妒。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了,两人都觉得有些累了,腹中也饥肠辘辘起来。成桓湿淋淋地上岸,身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泉水在粼粼地闪着光,他一边把身体擦干,一边重新换上工作服——批折子穿的衣服。江莫忧则趴在池边,像一条懒洋洋的晒太阳的鱼,尽管屋里没有太阳,她自认为有一种慵懒的性感。
成桓穿好了衣服,在池边蹲下来,好整以暇地问道:“皇后,你是回自己宫里用膳呢,还是留下来陪朕一起用膳?”
这算是邀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