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研跟沈逢南回家,她把证件、衣服和笔电都带着。
上车后,她看到裂掉的车窗,问:“那怎么回事?”
沈逢南说:“借给张平开,他蹭了一下。”
梁研信以为真。
中午,沈逢南订好机票,给沈艺发了消息。
没一会,沈艺就通知了梁研,得知明天要走,梁研趁着下午有空,把最后一点稿子折腾完了。
她把笔电丢到沙发上,看了下时间,四点多了,沈逢南去超市还没回来。
正准备打个电话给他,门铃响了。
梁研以为是沈逢南,打开门,外面站的却是徐禺声。
见是梁研开门,徐禺声“咦”了一声,“是你在啊,他人呢,昨天不是说这两天歇着不做事?”
梁研说:“他去买东西了。”
她站到一边,让徐禺声进屋。
徐禺声在沙发上坐下,把手里档案袋放茶几上,说:“本来是跟他约了明天来,恰好我今天路过,材料也在手边,就送上来了,哪知道还不凑巧了。”
“他应该快回来了。”梁研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没多问,倒了杯水给他。
徐禺声喝口水,问:“听说他那车碰到了,怎么样,修了没?”
梁研摇头,“没修,车窗还是裂的。”
徐禺声叹口气,“还好人没事,姓余的丧心病狂,不晓得下次搞出什么事,你也劝劝沈逢南,最近少出门,工作就别接了,毕竟命要紧是吧。”
梁研愣了下,没明白,但有几个字眼还是抓住了,听出不对。
“姓余的?”
徐禺声以为沈逢南没跟她说具体的,解释道,“就是搞事情那个,这人挺狠,所以才叫你们也小心,就怕他不只报复沈逢南,连你们也一块儿对付。”他把文件袋打开,拿出报纸,“你看这个,这一家三口就一个活着。”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徐禺声接了电话,说了两句,把文件袋丢给梁研,“有点事,我没时间等他了,你把这交给他,让他给我打电话。”
说完匆匆出门。
梁研把文件袋里的纸页都拿出来,从最上面开始看。
四点半,沈逢南拎着一袋东西回来了。
以为梁研还在忙,他没敲门,自己开门进屋,见客厅没人,他走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
梁研在窗边打电话。
沈逢南没喊她,走到沙发旁,准备把新买的零食放到茶几下,却看到了半开的文件袋,最上面一张报纸摊着。
梁研挂掉电话,走出去,看见沈逢南坐在沙发上。
她走过去,他站了起来。
桌上那些资料还放着。
屋里过于安静。
过了两秒,沈逢南说:“你知道了?”
梁研点点头,“我不知道你这么会骗人。”
“不是故意骗你。”
“我知道。”
沈逢南看着她,没说话。
梁研过去拉住他的手,“坐吧。”
他们一起坐下。
梁研说:“我已经说服沈艺姐,她刚刚改签,等一下就走,你不用再担心她。”
沈逢南脸色变了,“那你呢。”
“我能帮你。”
“梁研!”他皱眉。
“沈艺姐都信我,你不信么。”
“我不需要。”
“那我也不需要这样自以为是的保护。”她语调陡然抬高,有些微愠怒。
沈逢南怔了怔。
梁研望着他,“你们为什么都这样,外婆是,妈妈也是,现在你也这样。生病不告诉我,跳楼不告诉我,被人杀也瞒着我,都要等死了才让我知道?”
她嘴唇发白,声音低下来,“你以为这很容易承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