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慈祥,直乐呵呵的说。“这孩子好,长的周正,一看就是个好孩子,听说你明年要去考举人?”

“还得再隔一年才行。”陈秀才温温和和的答着,眼里带着浅浅的笑,如清风朗月。

阮老头这吧,年岁摆着呢,说话呢,就不如阮文善想的多,颇有顾及。他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东一句西一句的,还会时不时的拉上曲阳。陈秀才一句不落,都耐心的回着他,话立即就显多了。曲阳呢,被点了名自然得回话,一时间屋里倒是热闹了两分。

西厢里的阮张氏支起个窗子,时不时的往院子外看,蹙着眉尖有点焦急,暗暗埋怨。大白天的文和不在地里干活,到底又跑哪里去了?

知道陈秀才来阮家后,她立即就支了小儿子业康去把丈夫找回来。自打知道如秀和陈秀才订了婚,准备来年大婚时,她心里边腹诽着,如秀嫁进陈家,不知道被陈寡妇怎么磨难呢,眼下他们先欢喜高兴着,回头有他们哭的时候,可同时呢,又腆着脸,笑盈盈的往大房凑,不管怎么样,如秀嫁的可是陈秀才,说不定将来能当上大官呢,得先和大房把关系处好点,真有了好事,没得肉吃喝点汤也行啊。

二房里,阮文和某些方面跟他爹真是像的很,比如偷懒耍滑,没分家前还好,碍着大房和三房,他或多或少还做点,分家后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心血来潮想干会时才会拎着农具干会,一般不到半时辰就会扔了农具走人。阮业山在镇里干活呢,半个月才能回趟家,最小的阮业康才四岁,是不能指望了,可地里的活怎么办?落到了中间才十岁的阮业青身上。他也是不爱干活的,却又清楚的知道,如果他也不干活,别说饭只怕连粥都喝不上,他向来最是好吃,为了口吃的,只能脸朝黄土背朝天。

阮家的田都是连着的,就算是分家,下地干活时,也都是在一块地方,见到二房的地里就一个十岁的阮业青在慢吞吞的磨着,他以前地里的活干的少,动作生疏笨拙,大房和三房看在眼里,挺不是滋味,阮文善和阮文丰就会时不时的指点他几句,倒也没说帮着他干活,自家的日子得自家来,靠着旁人总归不是法子。

阮文和偶尔到地里时,兄弟俩也会出面说说,对大哥和三弟他嘴硬的很。有回阮老头闲着没事在沟渠里摸膳鱼摸泥鳅,离得不远,听到了动静,跑过来骂了两句,阮文和下意识的就顶了句,被阮老头拿着农具追了好远好远,倒是让他老实了几天。

算算业康出门的时间,阮张氏想,今个那冤家只怕又不老实了,不知道跑哪里偷闲。想着家里的状况,她也挺揪心,却又拿自家丈夫没办法,索性也就不想了,过一天算一天吧,大房和三房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吧。

阮文和在干什么呢,他在人家家里蹭黄澄澄的杏子吃呢,一口一个吃的相当享受。见小儿子过来找他,听到原由,走时,他还抓了两把杏子,说是给小儿子吃,还让小儿子撩起衣服,把杏子兜住,他一手抱着小儿子,边走边吃。

阮业康馋的很,见父亲只顾自己吃,根本就不喂他,便一只手握着衣兜,一只手拿杏子吃,可他年岁小,又因早产个头小小的,手掌也不大,一只手不能完全的握住衣兜,杏子才刚刚放进嘴里呢,衣兜里的杏子从旁边一个接一个的滚落到了地上。

这时候的杏子熟透了,皮薄汁多,特别的香甜好吃,落到了地上,十有九个是摔破皮,阮文和见状,立即往小儿子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扇了个巴掌,嘴里骂骂咧咧。“吃什么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连个杏子都兜不住。”骂完儿子,就把人放到了地上,将儿子衣兜里仅剩的几个全拿在手里,也没管小儿子,大步往家跑去,还骂了句。“这天真是热的要死。”

阮业康静静的立在原地,看着地上摔坏的杏子,眼泪哗哗流着,然后,哭哭唧唧的蹲身,把摔坏的杏子一个个捡起来,重新捡到了衣兜里,边小声的哭边往家里走,连眼泪都没擦,他怕擦了眼泪,杏子又摔地上。

从镇里回来的阮业山,特意买了几个肉包子,准备给二弟和三弟吃,他埋着头往地里走,心想这时辰二弟应该在地里,先让二弟吃着,剩下俩个,他回家后把三弟带出来,让他吃了肉包子再回家。

这个十五岁的少年,虽然只在镇里呆了一个多月,却是这短短的一段时日,让他整个人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变得沉稳了不少。这跑堂的活计可不轻松,最需要的就是点头哈腰,得机灵嘴巴会说话,碰着了难缠的客人,还得带上几分谄媚。

经了事,总归会不同些,成长往往会在瞬间发生,在之后的岁月里,慢慢的脱胎换骨。

走着走着阮业山以为是错觉,他好像听到了三弟的哭声,抬头茫然的在四周扫了圈,突然的,就看到了不远处,在烈日下慢慢走着的三弟,小小的身板,瘦瘦的,说是四岁,跟三岁的娃差不多。

“业康。”阮业山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把三弟抱在怀里,看着他哭的满脸通红,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里头特不好受。“怎么跑外面来了?”这么热的天,娘怎么让三弟跑外面来了?

阮业幕忱铮打着哭嗝,说话断断续续的。“娘,娘让我来,来找爹。”顿了下,又委屈的说。“杏子掉了,爹就走了。”

“不哭,我给你买肉包了,咱们找二哥吃肉包子。”对于父亲,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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