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麟和血痕道人之间,永远只会是杀与被杀的关系,没有任何余地可留,而对于这种你死我亡局面,两者都看的很清楚。
所以这时许麟给出的答案,血痕道人并不意外,却是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像是我带出的徒弟。”
许麟阴沉的看向血痕,后者无所畏惧的呵呵一笑:“说,你的条件。”
指着脚下的血海,许麟的语气很坚决的说道:“我要一半!”
似乎早有所料,可这样的条件,还是让血痕道人的脸色略显的有些僵硬,这不是在漫天要价,而是有种底牌被人看穿之后的要挟。
见血痕道人突然沉默不言,许麟的心里则生出些许的快意,嘴唇微动,却是没有声音发出,但血痕道人的目光,不易察觉的扫了一眼另一个方位。
突然间,血海翻动如潮,漫天的血气冲天而起,浪潮中泳荡的,是无以数计的凶魂鬼魄,嘶嚎着便已经冲向了正在向外移动的乌雀营。
方才血痕{道人和许麟之间的言语,并没有背着乌雀营,而两边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一开始倒是真让乌雀营的修士有些迷糊,可随后的交谈,是人都明白,许麟这小子有问题,竟然和血魔做起了交易。
并且苦蛮已经身亡,无论是许麟,亦或是血痕道人,此时所展现出的实力,都让群龙无首的乌雀营修士,心里发寒,尤其是许麟,根本就不像是步虚级别的修行者。
眼下的局势,对于正处于风口浪尖上的乌雀营来说,是只能退,不能进的局面。
于是血痕道人的突然进击,并没有出乎乌雀营修士的意料之外,而是有条不紊的将乌云之外的盾芒立时显现出来,却被在一旁早已蓄势待发的许麟,一剑斩碎,用的正是其本身的血海之力,也是最为强势的一式神通,血神宾天!
从上而下,以一池血海之力,成就一道血息,万千之力,化为一线的攻击,许麟这三年来越发的得心应手,并且这一剑是倾尽全力的一剑,许麟就要展示给血痕老道看看,让其明白,自己的确有能和他做交易的资格。
一剑如此,血痕心中惊疑,跌宕起伏的情绪,凝化出无数的怨气,倾泻的源头,变成了天空上方,那一剑而碎的黑色云团。
瞬间两半的黑云,被血雨喷洒的染成了红色,接连的惨嚎,伴随着碎裂的尸体,,从黑云之中跌落下来,随即又被血海好似恶兽一般吞噬掉。
而血痕道人,周身金光万丈,仿佛射出的利箭一样,以光的速度穿插在云团里,每一次凝现身形,已经残破不堪的黑云之中,便有惨叫传来,直到那些修士再无法聚集一处的时候,血痕道人才狞笑着,瞅着这些四下奔逃的身影,再次展开扑杀。
许麟也不慢,金蛇剑,一剑九剑,在血神宾天之后,落雨如幕,淅淅沥沥的,却连带着漫天的血雨,从那些被斩碎的尸体上,许麟找到了发泄的源头,而这两个本是不共戴天的仇敌,终于有了相同的爱好,肆虐无忌的沉迷其中。
一息,两息,三息,仿佛每一个呼吸间就有一具尸体落下,许麟微笑了,血痕道人兴奋了,在血雨喷洒的天空,无所顾忌的践踏在温热的尸体上,这一刻,他们都找回了那沉睡已久的疯狂。
半晌过后,空空荡荡的天空上,伸出三指,血痕道人盯视着许麟,猩红的眸子,映衬着两腮上还有余热的绯红之色:“三成!”
许麟冷笑着的摇了摇头:“一半儿!”
瞅着血痕道人阴沉下来的脸色,许麟又不以为意的加了一句:“如是真拼杀起来,你以为你能带的走?”
“同归于尽呗!”血痕道人也冷笑着的回道,随即又火上浇油的指着许麟:“我赚,你赔!”
“一村老小的命,你会还的。”许麟杀意以动。
“三成半,否则没得谈。”这一次血痕老祖的语气很是坚决,周身的气势也是节节升高,脑海中不自觉的还停留在许麟方才的那一剑之威上。
犹疑着,许麟盯视着血痕老道,又瞥了一眼远方,然后与其对视良久,咬牙道:“我先取!”
血痕道人冷哼了一声,却是不再出一言,而是谨慎的注视着许麟的一举一动,直到许麟将手中的金蛇剑,对准了下方的血海之时,血痕道人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开始抽动起来。
为了这个血海,血痕道人委实准备了多年,下了血本才刚好将其蕴养成形,虽然还没有生成兇戾血灵,但是眼看着,许麟的金蛇剑,忽然化成一条金鳞蛇蟒,游弋在上面的时候,那心可是真的在滴血。
但许麟这种取血海之力的方式,也让血痕道人颇为惊疑,这样以剑意化形的方式来取,需对剑器法宝的本身的品质,要求极高,并且让血痕道人极为熟悉的,是许麟所修炼《血神子》的方式,和他的那位倒霉的同门,倒是非常相似,都是取自剑道。
想起佛塔倒塌,天雷降下时的场景,当时的那种愉悦与现在的心情相比较,血痕道人顿觉胸口淤积了一口不能出的恶气,这小子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阴戾的目光,瞪视在许麟的身上,转而又心疼的瞅着那似乎永远也不会吃饱的金鳞蛇蟒,血痕道人的满头黑发,无风自动,丝丝杀意,蔓延天际,而刚好这一幕又落在许麟的眼底,竟然有说不出的快意。
“够了!”沙哑的声音,夹带着满腔的怒气,血痕道人的一张脸,已经变得血红透亮,可诡异的是,外放的罡气,依旧是劲气冲天的金色,好似蓄积已久即将爆发的火山。
嘴角划出一抹奇妙的弧度,许麟并没有马上收剑,而是继续让金蛇剑游弋在血海之中,感受着越发膨胀的凶灵气息,充满剑身之里的时候,许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