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行走开,小白杨凑过来。周边一整圈都空荡荡的没了人。
小白杨垂下脑袋,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揪着脑袋失魂落魄道:“梁哥……你脑子真瓦特啦?”
梁文安高深莫测地胡诌道:“不管你是做什么,都不能做墙头草。”
小白杨惊道:“所以你两边墙都推倒啦?”
梁文安说:“我可没得罪严行。”
梁文安和严行不和只是因为八字相冲审美相背,没有革命性的对战立场。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还是挺喜欢严行的。
严行不是会把两句话放在心上的人。挤兑过了就挤兑过了,他不高兴完了就会把你忘了。但韩冬就不一样了。她和韩冬虽然见过几次,却并没多大了解。韩冬现在会和她一个十八线明星多说两句,也只是为了气气严行。
但她如果真二缺到跑上去跟韩冬套近乎,韩冬爽完了就会忘了她,严行不爽了必然记恨上她。这性质差太多了。
梁文安认真道:“我在讨好严行。”
小白杨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伤害。
梁文安抬起手问道:“季秋是你女神吗?”
“我只有一个女神。”小白杨分分钟切换状态,看着她深情道:“就是你。”
梁文安透出一丝不屑:“那你挺瞎的啊。”
小白杨:……
梁文安指着柜台道:“先去帮我拿个号码牌。”
小白杨应了声,弯着腰去抽号。正好周宁的助理也来。他在旁边恨恨地朝她哼了一声,路过的时候还在底下碾了她一脚。
小白杨手里举着单子,萧瑟地一抖。
她跑回梁文安的身边,缩着脑袋道:“梁哥,要么咱们去找周宁道个歉吧?不是捧高踩低吗?得罪周宁也不……大……好。”
梁文安一直盯着她,没料到她居然还有勇气把话说完。
梁文安抿了抿唇角:“捧高踩低,目标远大一点好不好?”
小白杨:“多远大?”
“周宁。”梁文安面带杀气:“她应该庆幸我有机会能够记住她的名字。否则她连在我面前站着的资格都没有。”
小白杨又是萧瑟一抖:“那谁有资格吗?”
梁文安认真道:“秦绪,没有之一。”
小白杨心想,可是秦绪已经站不起来了。
《反抗》女主内定几乎已经是公开的消息了。今天正主都来了,没个正常人会来竞争。
试镜先试的是女一,季秋一号,梁文安二号,就俩。等导演组的人来齐,就可以开始了。
王泽文是一个极其骚包的人。当他穿着风衣,戴着墨镜,从门口双手大摆地走进来的时候,梁文安不厚道地笑了。
杨云低下头理了理衣服下摆,蹭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小声开口道:“梁哥。”她喊人的时候,中间总是顿一顿,带着一丝不确定性。说道:“您要是还不大舒服,不如就回去吧?”
梁文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清爽道:“舒服极了。”
小白杨:……
大约一刻钟过后,试戏的房间门打开了。
季秋和梁文安一起进去。
前首一整排,坐着剧组的人。两位金主各占一边。
王泽文低头看着简历说:“我们试的是最后一段。不要有压力。”
《反抗》的女主叫阿英,一个悲情人物。
封建婚姻的受害者。丈夫酗酒家暴,女儿被逼疯囚禁,一个没有文化的妇女独自打理生意维护家庭。
在一次被丈夫殴打的时候,女儿病发,撞墙自杀。阿英因为受伤昏迷,等醒来的时候,女儿已经因为不及时抢救死亡了。
阿英终于被逼疯癫了。用一把菜刀砍死了丈夫,然后紧跟着自杀。
最后一场戏,是一场极富有难度的戏。从躲闪到绝望再到疯癫。
王泽文敲敲笔帽,对季秋点头道:“开始吧。”
季秋半跪在地上,她从口袋里掏钥匙,一连掏了三次,然后钥匙掉到了地上。
她抬手擦了把脸上的血渍和冷汗,手举在空中,发颤地翻了翻。
她眼里应当是这样的画面:她的女儿,软倒在地上,没有打理的头发盖在她的脸上,血渍糊了她满脸。她的脚上还有一根长长的铁链。铁链下的皮肤被磨出了一层老茧,仍旧带着几道重重挣扎的伤痕。
季秋四肢并趴着扑了过去,对着一团空气(囡囡),嘶吼大喊:“囡囡!”
季秋抱住她的囡囡,用下巴去蹭她的脸,吼得极其大声,都沙哑了喉咙,似乎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悲愤都宣泄出来。
然后她盯着她女儿的脸,用手拨开她的乱发。双手一松,歪着脑袋,茫然地坐在地上,彻底丧失了理智。
季秋摇晃着站了起来,做了几个砸东西的姿势,然后一路下楼梯,到了房间的另一侧停住。双手合握着举起一样东西(刀)。耳边听见了动静(叶国华),笑嘻嘻地转过身,低下头望着眼前的地面(泛着寒光的刀尖),猛地往前一刺。
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好玩的事情,她又猛地多刺了几刀。然后举着刀转了个圈,半带疑惑地,将刀扎进了自己的胸口。
季秋吐出两口废气,跌到了地上,唇边虚弱地,还在扯开,天真地笑了两声。
她的表演很流畅,显真实,也有了一定的爆发力。
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众人都没说太多话。
季秋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她今天是长发披肩,表演时那甩动起来的凌乱的发型也给她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