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南望对于自家老爹的这个问题仅仅是想了片刻,便张口回答道:“孩儿听说过财不露白的道理,可终究这个道理放在咱们苑家身上不是个好道理。”
苑清风满脸笑意,倒是继续问道:“如何个不是好道理?”
没等苑南望说话,提了一柄长剑的张笑天便开口笑道:“苑老哥这问题问的,可别让南望侄子将你这个当爹的给看轻喽。”
苑清风看了一眼这个在苑家里人缘不错的门客,也不多说,只是微微一笑,在苑家各支各系中,大约也说的上是山头林立,可为什么有他苑清风这偏房子弟的一席之地,除去老祖宗这些年的致力不让哪一房独大以外,他苑清风的为人处世R埠苁鞘苷庑┰芳颐趴偷那张澹所以这次出行,他只是在轻描淡写的请了这位有着山海剑称号的张笑天和那位有着诛心剑之称的薄故吃了一顿便饭,这两位便欣然应允,随着商队走这年关中最为重要的一趟,其实都连苑清风有时候都在想,要是他做了这家主又当如何,不过生出这个念头不久,他便苦笑着把这个念头掐灭了,毕竟有些事情想着想着不一定还会让人生出什么不一样的想法。
薄故一向沉默寡言,不过对于此刻张笑天说得也难得附和了一句,“笑天兄说的没错。”
张笑天哈哈大笑,“苑老哥,这薄木头都这样说了,你还问不问了?”
苑清风摆摆手,豪迈笑道:“不问了。”
苑南望会心一笑,分别递给张笑天和薄故一个水囊,才讨好的看着薄故,问道:“薄叔,前两天张叔说你两比剑,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薄故接过水囊喝过一口之后,也不多说,只是淡淡吐出几个字,“让他三招。”
张笑天老脸一红,险些没把刚才才喝下肚的水又吐出来,看着薄故气急败坏的喊道:“好你个薄木头,你真当这比剑我不是你的对手,要不咱们现在就比比?”
薄故摇摇头,惆怅说道:“不比,赢不赢都做不了天下第一。”
张笑天喝了口水咽下肚子去,也不和这木头怄气,只是笑着说道:“要说用剑,谁比得上青城山那位叶剑仙,我可是听到风声,前些日子青城山出现了一副万剑颤鸣的壮阔景象,那位剑仙只怕是离那一步,不远了。”
薄故低着头,把那水当作酒来喝,虽然没说话但是任谁都看得出那眉宇间的落寞,实则叶长亭这座剑道大山现在便一如当年李青莲那般矗立在世上剑士跟前了。
苑南望察言观色,对于薄故神色不对很快便了然于胸,立马便转移话题问道:“其实要说天下第一,谁也不服谁,就那老祖宗身边那位晋先生来说,这次上榜也才第六,可按照咱们苑家人来看,恨不得晋先生得是天下第一才好。”
说起那位此刻尚且陪着老祖宗在陵安的晋南衣,苑清风显得有些感慨,“很多年之前我见晋先生的时候,看见晋先生便是这般模样,我就知道晋先生不是普通人,只不过万万没有想到,这晋先生竟然是能够和刀圣楼知寒并肩的绝世大宗师,怪不得老祖宗这些年一直不要家里派出高手护卫,原来这晋先生便是天底下有数的高手。”
张笑天不置与否,只是对于那位在苑家多年的晋先生,倒是很是钦佩,此刻听人说起晋先生,便打开了话匣子,轻声道:“晋先生这些的藏拙以我来看,是在修炼一种名为养气的功夫,养气养的极为出尘,不然为何到后来能在陵安一刀出鞘便让楼知寒都应对起来麻烦,不过随着和苑老爷子去陵安,晋先生的刀只怕是要沾些尘世之意了。”
薄故一向对于这些没多大兴趣,只是独自喝了几口水之后便起身去寻一处隐蔽地方解决问题,张笑天对于这个认识了不下十年的老友性情知晓的很清楚,因此也没多说,只是笑了笑之后,便继续跟苑南望说些江湖琐事,这些事情,他喜欢说,也亏得苑南望喜欢听。
再说那薄故,走出去片刻便越过一片山丘,在山丘背后看了看四周无人,便解开裤腰带开始恣意放松,不过才过了片刻,薄故便猛然一惊,因为不远处忽然平白无故的出现了一道身影。
忙不迭拉起裤子的薄故冷声道:“谁?”
那道身影并不废话,只是几步之后便来到薄故面前,这时候薄故才看清这身影面容,原来是个脸色漠然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深深看了薄故一眼,漠然问道:“苑南望和苑清风在此处?”
薄故冷笑一声,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忽然暴起,手中铁剑瞬间出鞘,然后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向那中年男子的胸膛,果然不愧于诛心剑的称号,那中年男子不为所动,只是伸手抓住这柄离鞘长剑,片刻之后居然在手里硬生生拧断,然后一只手捏住薄故的咽喉,冷笑道:“诛心剑薄故,那就是说苑南望和他爹就在这附近了。”
被捏住喉咙的薄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那中年男人缓缓捏碎了喉咙。
中年男子捡起那柄铁剑,翻过这山丘,来到那大石块附近,也不过多掩饰,只是缓缓走到苑南望三人面前,在这三人惊骇的眼神中扔出这柄铁剑。
与薄故好友十年的张笑天率先认出这柄铁剑,当即便惊骇的问道:“你把薄木头怎么了?”
中年男子没有答话,只是看着苑南望,笑了笑,“本来我杀人之前没什么特别的嗜好,只是这次的雇主有些不同,非要让你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