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北境屯有重兵,这是世人都知道的。
大楚那支叫镇北边军的军队多年以来一直戍守北境,从未有一刻松懈。
在镇北边军对面的北匈国是整个中原的敌人,自古以来,都是。
这个世代在草原上繁衍的国家,从来没想过要偏安一隅,南下,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
为此,整个中原没少受过北匈人欺辱。
中原的女子和金银饰品一直是最受北匈贵族青睐的物什,一个容貌不差的中原女子在北匈完全能够抵得上几头肥壮的牛羊。
同将中原视为自家后院的北匈不同,历朝历代对于北匈多是无能为力。毕竟北匈的游骑每次南下掳掠都如同一阵风一般,等到反应过来,早不知道到哪里去。
而且北匈人剽悍是世人皆知,骑军的战力也是多年凌驾于中原之上。
强如在大汉朝最鼎盛的那段时间,大汉虽说将北匈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但仍旧没有能够将中原这个心腹之患灭掉。
而在大楚立国之前,大汉衰微那些年,每年北匈南下掳掠的女子都是数以千记。
大楚国力还及不上当年的大汉朝,要知道大汉朝当年的疆域可是包括整个中原。
只是大楚做成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同,北境的烽火始终没让它燃到关内。
大楚镇北边军在这些年和北匈大大小小打了不下百余仗,死了不下万人。
大楚军伍中向来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若是想在大楚军中攀爬,镇北边军永远是第一选择。自然,要是想早死,镇北边军也仍旧是第一选择。
.............
............
北丈原,是一处位于大楚和北匈交界的草原,说不清是属于北匈还是大楚,但是这些年每逢战争,两方多会把军队带到这里。
省去了兵法韬略,仅是以两方骑军战力来决定胜负。
两方骑军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上用鲜血浇灌野草,使这片草原的长势竟然要胜过北匈国内其他草原。
此时,草原上有名青衫负剑男子在缓缓北上,男子衣衫样式不同于北匈大楚任何一国,所负长剑也是比之一般长剑的剑身要细几分。
按照既定路程北上的青衫男子忽然止步,望向身后。
在视线所及之处,有一队披甲骑军缓缓前行,看战甲样式,是大楚骑军无疑。这队不少于百人的骑军竟然人马俱静,除了必要的呼吸声之外,并未发出其余声音。
饶是以青衫男子的深厚修为仍旧是听不到这队骑军有过其他交谈的声音,青衫男子将目光投向为首的那个白马银甲银枪的年轻骑将。
轻轻扬了扬嘴角,青衫男子生出一股杀意。
虽说距离不近,但那骑将立马挥手,拨转马头,朝向青衫男子方向。
青衫男子轻轻咦了一声,有些惊奇这个境界只不过在第三境的年轻骑将如何能够感知到自己的杀意的,毕竟自己离他也有足足数十丈之远。
被那个白马骑将勾起兴趣,青衫男子不同于之前的玩笑心态,微微想着自己对付这队人数不多的骑军会用几剑。
在他这个境界的武夫来说,对付一队人数不多的士卒,并没有什么难度。
只是下一刻,有一股人数不少于这队骑军的北匈骑军正好出现在另一方,青衫男子收了要动手的念头,有些戏谑的看着这两股敌对的骑军。
一场好戏即将展开。
银甲骑将转过身,不再去看青衫男子,反而是静静看着远处的那股骑军,两方骑军都极有默契的并不开口,只是微微夹了夹马腹。
战马小跑起来,百人白马齐头并进。
没有大漠黄沙,也没有夕阳残晖,甚至这片战场看起来还十分赏心悦目,并不像书中骚人描写的边塞。
百步过后,战马加速,两方骑军一反平时视战马如媳妇儿的举动,都开始使劲夹马腹,战马吃疼,开始狂奔。北匈那边,当先一骑是一名面目粗犷的北匈百夫长,手里拿着一柄匈刀,看着这股人数并不占优的大楚镇北边军,狞笑道:“去他娘的当世无敌,都一个头两个耳朵,能成妖不成?”
身处中央的银甲骑将不用怎么夹马腹,身下的白马始终都要领先身后其余战马一个身位。自古骑军作战,除了考验士卒马上技巧娴熟程度之外,战马的优劣也占了很大成分。
巧的是,北匈的战马天下第一,而大楚的骑军当世无敌。
银甲骑将不过才而立之年,报上去的战功已经和多年混迹军中的校尉差不多,只是碍于他的特殊身份,现在还只是都尉而已。
这些年不知道被隐瞒了多少战功的银甲骑将微微提枪,冷声道:“杀。”
两支代表着当世骑军最巅峰战力的骑军相距不过百丈。
近了,双方相距只有二十丈。
两方默契的将阵形调为箭头型,银甲骑将和那名北匈百夫长作为箭头,率先相交。
银甲骑将微微躲开北匈百夫长的那柄匈刀,一枪便贯穿了这位百夫长的胸膛,银枪锋利,轻而易举便穿过两尺有余。借助战马冲劲,两骑交错,银甲骑将从身后将银枪抽出,沾满了鲜血的枪杆重新被这银甲骑将握在手中。更有些许鲜血沾在银甲骑将坚毅的脸上。
那百夫长满脸的不可置信,但很快气绝当场。
拨转马头,银甲骑将重新进入战场。
两方交战,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厮杀声,除了兵器相交声以外,和利器刺入血肉中的声音响起。
其实任何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