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听的仔细,在这群人谈到地图话题时,天涯脸上不由露出一二分笑意,“将军未必须要塞钱。” 龙池显然误会了天涯的意思,贱兮兮的摸着下巴,有些猥琐地往天涯腰上一拐,“你小子是同道中人啊!我也觉得塞女人来的更好!军部吗要钱干嘛!没什么比女人更稀罕的了,性子来了,带个母字的都是天仙!” 天涯又笑,脸上深深的伤痕,让这份笑意带上了几分森冷,“属于的意思与贿赂无关!” 龙池皱起眉头,对天涯的话无甚理解! 天涯的眼神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这才从怀里拿出一张发黄的厚皮革! 四下看了看,天涯把百里宣面前的桌子收开,又搬过另一张桌子,直把两桌并拼起来,然后才展开了那张皮革! 竟是一张四边各足一丈长的地图! “恐怕玉沉不会有哪个官员手里有比这更全的图纸了!”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天涯一步退开,不再言语。 其他几个人围过来看图纸! 倒底是军人,看图的功夫个个都是行家!连伍劲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个娘咧!” 龙池吃了一惊,高兴的直拍手,“好家伙,这地图不得了!哪里弄的这般详细。” 孙奇打了个哈欠,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子,慢慢悠悠地走到桌边,勾头看了几眼! 连他这般沉稳的人,也没掩饰住脸上的惊诧之色。 四个人一言不发,就这么死呆地看着地图,过了快一柱香的时间,孙奇方正眼瞧天涯,打破了屋子里略带些压抑的沉默,“哪里弄来的?” 百里宣看不出神情,也转头瞧向天涯。 “属下自己画的!”天涯回答。 “为什么?”龙池追问,“你小子倒底什么人啊?这图纸的比例格局,不像普通人弄得出来的!”龙池挤眉弄眼,双手打着拍子,半真半假的用数来宝的语调贫嘴,“你小子,有心机,出出进进混熟脸。有地图,会武功,不是卧底就刺客!究竟你,为哪般,快快现出原形来!”说最后这一句的时候,龙池把旁边的空杯子拿在手里,像照妖镜似的往天涯身上扣去!做了一个夸张到极点的动作。 天涯瞪大眼睛,似乎一句都没听懂龙池的话,过了好半天才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似乎在说就这二百五都能在军部混的这么好,为什么我不行! 天涯用最真诚的眼神看向百里宣,“我做过一段时间的手艺工匠,家具,玉石,新奇的玩意只要脑子里有东西,我就能画出图来。当然,有图也必能做出成品!后来画地图,山川水流,沟壑险峰,也不过是手工玩意的放大版,大同小异,上手很快。”为了这一段说辞,天涯果真在忆冰楼学过手工艺,虽然不甚精通,但表面糊弄一下还过得去,现如今,做个桌椅板凳还真难不倒他,“当年给一个富商做玉雕,我一时手痒,偷了几块上好的原料,后来东窗事发,被富商抓进大牢,吃了几个月的牢饭!”说起这段往事时,天涯额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紧捏着双手,眼里有种凶悍的恨意! 几个人听着,显得极为随意,天涯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能不能混过去。 “我想出人头地,衣锦还乡!”边说着,天涯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我本来要受黥刑,可没等那家伙在我脸上刺字,我就用手链勒死了行刑官,没受面黥之苦,可却被刀烙下了这么个伤痕,直到现在我还是华褚官府通缉的在逃囚犯”这些谎言,天涯已经在心里说过一百次了,这一开口,格外流畅,连他自己都要相信他说的这些事情了! 天涯编造过每一个细节,闭上眼睛,他甚至可以看清那个给他刑面黥的行刑官!那天是晴天,行刑官穿了件灰色的袍子,他记得那件袍子上有八个纽扣。 所有的背景,忆冰楼都为他弄好了,只要百里宣一查,就能查到他说的这些资料,“我要回家!正大光明的回到华褚,然而,纵眼一望,除了军部没有一个地方,能让我昂首挺胸的去看老母亲,不瞒将军,我先逃到的守皇,可”天涯没说下去,只是叹了一口气,“后来才到的玉沉,自从听到将军到来的消息,属下就准备了这个!” 龙池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天涯!最开始,龙池表现的最为和气,他并不反对天涯在他们面前时常出现,甚至还给了他一些端茶送水的小借口,可现在他眸子里的疑惑却比任何人都要浓烈! 其他几人或许也不相信天涯的话,但,龙池的不信任,却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能表现出来。 “属下画了快一年了!”天涯捏紧拳头,主动忽略龙池的表情,硬着头皮继续道,“很久之前,我就知道迟早要用这上这个!” 孙奇笑了起来,比起军人,他其实更像一个书生,然而,天涯却见过孙奇在五招内,轻松地将伍劲打倒的画面,“地图我收了,可要不要提拔你这倒不一定!我们有权力怀疑你说的一切。”孙奇的目光没有离开地图,“并且,我想提醒你,在军部,如果你运气不好哪怕一句话都没有说错,也有可能要你脑袋搬家!比起衣锦还乡,出人头地这些虚的恐怕还是性命更要紧些!” “我的命没那么容易被取走!”天涯摸了摸脸上的伤痕,“属下等了很多年,也不再乎多等下去,我由衷地希望将军能我个机会,让我带一支兵!”天涯没有掩饰,眼神几近狂热,又重复了一次,“请给我一支军队!” 百里宣若是暗中调查他,那么他说的这些事情就成真的了! 天涯之前是景枫的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