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的语气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我以后再也不会留下你一人了!再也不会了……”景澜用发誓一般的语调冲着菀清承诺。
菀清轻扶着景澜的背,一下又一下,终于让这个男人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看着景澜的眼睛,菀清叹息了一声,“景,永远不要为了我而放弃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景澜用一个手指点住了她的唇角,阻止菀清再继续说下去。
“好好睡吧!”在妻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景澜看着菀清的容颜……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给她全世界最幸福的生活,否则,他谁都对不起。
此生……唯一要谋划的一件事便是让菀清无忧无虑,无担无惧。
皇宫里担心受怕的日子,处处的防的日子!
这些,都不适合菀清……
菀清看着景澜的眸子,在那双眼睛里唯有自己,她突然觉得很安心……他总想着给她过最好的日子,却不知道,从成为她妻子的每一刻,她都是幸福而骄傲的。
菀清闭上眼睛,“好,景,我信你。”
她是真的想睡了,大夫说她的身子不好,要怀上孩子必须要好好调理身子,所以,她有什么理由不对自己好些呢?
景澜悄无身息地退出内阁。
司白的二十四紫骨桃花扇已经抵在了且玄的动脉之处。
“菀清怎么样?”司白提起自己的双生妹妹,不由的也有些紧张了。
浅安此刻也已经把阿闹的双手给卸了。
“小桐还好!”景澜低声答了一句,随即便往门外走去!
看了司白一眼,景澜低声道,“都出来吧……到小桐睡觉的时间了,谁都不许打扰她。”
司白摸了摸鼻子,这男人也真是出了名的宠妻。
悠悠收回二十四紫骨扇,司白一双桃眼里满是逼迫……
且玄叹息了一声,略带着些婴儿肥的脸上还带着些笑意,“玄武公子,你别发那么大脾气……我走还不行。你这么看着我,在下冷得渗人啊!”
且玄也是故意压低了声音的,似乎害怕任何一点声音都会惊到屋里那位一般。
出了屋子,院子里的尸体还在流着血,景澜皱了皱眉,一一从那些侍卫身边把他们的牌子收了起来……
那牌子上映着这些侍卫的名字,他记得前些日子,其中一个侍卫才娶了妻子,如今……又有一个女人将要变成新婚寡妇。
这天下啊……
景澜苦笑着……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太平,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出现几百年前的华然盛世?
哪国的老百姓们不都是只想着过自己的小日子么?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想过自己的日子呢?
牙关咬的紧紧地,景澜望着且玄,“你即是要见我,又何必把他们全都杀了?”
且玄耸了耸肩膀,双目里没有一点对生命的尊重,明明外表还是个孩子,可是,他又哪里有一点孩子的纯真呢?
且玄淡笑着,“他不让我进去!我只能杀光他们,可我……没有伤害菀清公主,不是么?”
说话的同时,且玄又开始动着自己的手指,很快,那阿闹便挣开了浅安的桎梏,一跳一跳地回到且玄的身后。
傀儡阿闹的手现在也又被安装好了,逃开的时候顺便给了浅安一掌……
浅安自空锡楼逃跑之后内力便不及以前了,傀儡的那一掌竟将她的身子都打飞了。
用力地闭上眼睛,她恨这样累赘的自己……呆在司白的身边,她也想为他分担一点忧愁的,可是……
不行啊,她好像,处处都是累赘。
想像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也没有落到地板之上……
腰上是司白宽厚的大手,鼻尖处是那淡淡地桃花香味,浅安睁开眼睛,那着离她那么静,又那么远的男子……转瞬之间便湿了眸子。
将浅安放在地板上之后,司白又走到了景澜身旁。
且玄喃喃道,“王爷啊,你和景渊以及景枫都相差太大。”
当今天子以及前朝皇帝竟被他连名带姓地叫了出来……这可是死罪!
“想是和菀清公主呆的久了,王爷的心都变软了!”且玄帮阿闹整理了一下衣服,“你的父兄可都是杀人如麻的主呢!王爷怎生了这般菩萨心肠?”
“你想干什么?”景澜不想再和且玄说下去,“如果你想找梅易之,那么对不起……你可以走了!如果你只是来为司徒无敌传话的,那么……烦请转告司徒无敌,我很快会回京!”
且玄听着,缓缓点头,复又冲着景澜丢了一个卷轴。
景澜接住,缓缓打开卷轴。
司白也将头凑了过去,见到那字,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是景渊的传位圣旨!
可是!当初这东西不是被景枫和他一把火烧了么?
“传位诏书?”司白眯着眼睛,手上轻摇着二十四紫骨扇,冲着景澜问道,“你不是说这东西已经被烧了么?”
当年景渊死前,一共两份诏书,一份是命人杀景枫的,一份是景澜的登基诏书。
“事实上……不止这一份!”且玄悠悠地淡笑着,“这些年来,司徒无敌找人临摹了不止一万册……”
司白一听就乐了,反正一切能给景枫找不痛快的东西,他都是喜乐见闻的。
“司徒无敌这老家伙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司白的桃花眼里带着笑意,“他以为他四大家族之首的位子做的很稳么?要不是司徒青怜……景枫会容他这么多年?”
“可不是!”且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