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月华和夏乾之间的事,夏樱有太多的不了解、不清楚和无能为力,而夏樱唯一知道的一件事便是她的哥哥有多么在意月华!而月华,若不是同样在意那个人,当年,又为干什么会做出那种事,可是,即使这样,对于当年大夏皇宫的秘密,谁也不愿意告诉夏樱。
苦笑了一声,望着眼前的这个锦衣如霞,桃花浓郁的男子,夏樱低低地问道,“月华姐为什么离开大夏皇宫?为什么不愿意面对哥哥?你知道吗?”
司白的眸子定在了他的二十四紫骨桃花扇之上,那个锦衣公子如今已经像是没有了魂儿的木偶一样,连平日里让人错觉情深的桃花眼中也第一次表现出那种没有任何焦距的,如同将死之人的涣散眸光。
这个样子的司白让夏樱微微有些惊心,张了张口,夏樱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这个男子,然而,那样的涣散的目光不过持续了一分钟,司白……至少,他在表面上是恢复了过来。
“你刚才那个问题……”摸了摸鼻子,司白脸上出现了几分为难,“我的确知道原因,可是,月华不愿意你知道,我想……夏乾也同样希望隐瞒你辈子。”
“这么说……他们希望我不知道?”夏樱抬起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一些寒凉,一直浸入了夏樱的心口,凝思了一会儿,夏樱眉宇间蓦然开朗起来,“那好吧……我便不问了。也不再追查了,他们想要隐藏我的真相,就让他这么随风而去,永远藏在时光里吧。”
对于夏樱的这人回答,司白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惊讶,似乎从一开始,他便已经猜到了一样的结局。
“你还有什么要问我么?”摇了摇二十四紫骨扇,司白垂下眼睑,语气十分平和的问道。
夏樱一点看不到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不觉间,心下一跳,想了想夏樱方才问道,“你……会去哪里,还会不会出现?”
露出一个半含讽刺的笑,司白骤然抬起了头。一时间,那双桃花眼中绽出了一抹强烈的恨意,与夏樱在大夏的那个石牢中见到的司白凝望景枫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那样彻骨通透半分也不想隐瞒的恨意,司白冷笑着答道,“去哪里?天南地北地走吧……至于会不会出现。这……全不由我!”捏着桃花扇的那只手,筋脉全都突了出来。“最后一次青龙玉,他想留着,这一辈子都会留着!贱种就是贱种!”
夏樱的心口突突一跳,这是第一次听见司白说这么刻薄的话,夏樱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只好让气氛一直冷下去。
过了没多久,司白仿佛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神态渐渐地安详了下去,“如里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我现在就是离开了!”
夏樱点了点头,虽然她并不希望司白去找月华,可是,那件事毕竟不是夏樱有权力干涉的,目送着厢里消失,红鸾阁中刹时安静了许多……
空荡荡地只有夏樱一个人,正准备走去包厢与老鬼和百里凤烨汇合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夏樱脑子里快速得闪了一下,快得像是一道闪电,猛然睁大了眸子,夏樱连忙追了出去,“司白,等一下!”
冲出包厢的那一刻,司白恰好回过了头,“怎么?忘记问别的了?”
夏樱喘着粗气,双手覆于膝盖之上,好半天才缓过来,“对,我是忘记问你一件事了……当初,在雪山上,是你弄出的雪崩救了我是吗?”
桃花眼中闪了闪,司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心下一酸,每一次试图回忆那一次雪山上遗忘的事情,夏樱的心口总是难过的无法自制,“那天……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对了!”司白听夏樱这么一问,眼中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回答夏樱的问题,反而寻问道,“这是个是对你很重要?你不是也问过月华?”
“是!”夏樱答得坚定,“的确对我很重要,我也确实问过月华姐姐!”
这一下,司白那双桃花眼才算恢复了生机,“我知道了,说不定……月华会去那儿,是了,她一定会去那的,你对她那么重要!”
司白喃喃自语着,像是一只兴奋的猴子,“我不想再花好几年的时间了,月华……上一次找你已经耗费了我那么多心力,这一次,我再也承受不住了!”
司白说着,人已经跑了起来,再不多看夏樱一眼。
连忙追去,夏樱唤着司白名字,“司白……”
那抹绣着桃花的身影始终没有停下来,司白跑远后似乎才想起还有问题没有回答夏樱,便将答案自风中送了过来,哪怕司白的声音已经听得不大真切了,“那日的雪山上,除了我们,至少还有另外两人,可是,我和月华都没有看到过!”夏樱却咬住了唇瓣,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司白最后送回来的一句话——还有两个人,还有两个!
哪怕没有那一日的记忆,可是,夏樱却可以肯定,在她遗失的那段记忆里,一定会那两个人的回忆!而且,自己对那事的遗忘,也很可以是那两个人造成的!或许……除了她之外,那日在雪山上的人,谁也没有见过。
狠狠地往头上砸了两下,怎么就忘记了呢?
夏樱和司白的动静,早就把百里凤烨和老鬼的目光吸引了过来,“阿樱……怎么了?”
百里凤烨满含关切,见夏樱只是看着司白消失的方向什么话也不说,也不多做强求,只是轻声一叹,望着老鬼,“阿樱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