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怜笑容僵在脸上。身上有那么几分不自然,可是,却还是点头应承了,“是!夏樱……你也别告诉青怜你嫁到华褚来没有任何目的。”
“……”夏樱不置可否。
“我看得出来,你眼里心里都没有景。”这是司徒青怜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没叫景枫陛下,而是直唤他的名讳,“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的目的,可是最近……青怜多少猜出了一点。想来,你到这里大概与欧阳先生有不浅的联系。”扯了扯米黄色的儒衫,司徒青怜的语气带着一丝疲备,“我知道……你这样的人,如果心里没有他,那么。一定不会一直在华褚呆下去的。我希望你离开,希望你尽快找到必须留在华褚的答案,所以……只要是你需要的线索,而我又正好有,那么……我自然不介意送来给你。”
说罢,司徒青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昆合宫中有片刻的安静,楞了好一会。司徒青怜方才又道,“在这后、宫里,能把自己心中所想全盘述出,这样的感觉其实并不坏。”
“……”夏樱面上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对于司徒青怜的解释,她究竟信了几分,“想我尽快离开华褚?你是害怕我成为华褚真正的皇后?”
揉了揉眼睛。司徒青怜的笑声清婉,身上的茶香淡雅而悠长。“什么才算真正的皇后?”司徒青怜挑眉,“夏樱,你身上即已事着凤印,那么便是华褚的皇后,没有什么真的假的,我想你离开……不是怕你喜欢上景,可是……景喜欢上你。”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司徒青怜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停顿,双手也不自觉地在儒衫里捏成了拳头。
隔了几秒钟,司徒青怜的声音又缓缓地响了起来,“我想你离开……其实是害怕你会伤害他,或者,他会伤害你。”
夏樱手上的龙渊突然绽了一下蓝芒,想来是夏樱的情绪被这一句话所触动了。
“我说过……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如果在后、宫中能有你这样的一位朋友,那么,生活也不至于枯燥无味。”从司徒青怜的眸子之中,夏樱仿佛真的看见了她的诚意,“你和他都注定要在这个时代腾飞,而你在立场永远都是大夏!而他却是华褚的皇帝,两个国家便是两个立场……夏樱,你觉得你们真的会相安无事么?”
夏樱安静了下来,她想过百种理由,却怎么也没有觉得有一天得到的答案会是这样的!
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可是……司徒青怜的声音却是那么诚挚,这样的理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
半晌没有得到夏樱的答复,司徒青怜也不催促,只是朝着夏樱吐了吐舌头,做出一个鬼脸,“我知道就算你真的会离开,却也不是现在,你应该还会在华褚呆很长的日子,所以……以后,我一样会来找你的,我说过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做朋友的。”这精灵古怪的模样,在这四处都透着心计的后、宫之中却宛如一道七彩的阳光,这也难怪司徒青怜虽是司徒家的人,却依然是景枫极其信任的人。
“夏樱!”司徒青怜挽住夏樱的手,“在他没有登基之前,我也时常离开皇宫,如今……做了皇妃规矩也多了,宫外都出了些什么新鲜事?你能不能和我说上一说?”司徒青怜有些落寞,“对了,有些江湖朋友青怜也好几年没有见过了,你知道他们的消息么?其实……有时候我会在想,如果当年他没得到皇位……”
后面的话,司徒青怜没有说下去,反而摇头苦笑,自语道,“不可能,如果当时他没有……想来,此时我和他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那条丝巾被夏樱收到袖中,紧贴着夏樱的皮肤,夏樱有些失神地想着……归海修黎从归海溪黎那里所见并且……给她补全的那个张图,还有……这条原本由归海溪黎拥有的丝巾,似乎真的在说明一件事——欧阳逸仙与归海溪黎之间绝对是旧识!这一点信息,究竟会不会是司徒青怜故意透露出来的?不知怎么地,私心里,对这个结论,夏樱居然有些抵触。
夏樱对华褚皇宫的所有人都保持着一份疏离,然而。司徒青怜却一点没有在意那样的疏离,挽着夏樱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在说那些事的时候,夏樱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却也从没有打断过司徒青怜,或许,这是夏樱对这个女子的一种……认可方式。
百里凤烨之前被人叫走,说是景枫有事找他,以百里凤烨的性格。就算对方是华褚的皇帝,只要能肯定自己不会陷入危险,那么,任谁都没有办法左右他,之所以跟着走了,只不过是因为那前来传话的宫人拂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百里世子,您的父亲百里大将军也到了。”
前些日子傲天和洛北也提起过,说百里宣不日便到华褚,也是大夏的使臣的之一……
那个人是百里凤烨的养父,却也是大夏最大的权臣,他待百里凤烨并不算好。可是,没有那个人。百里凤烨也活不到现在……每一次面对那个他需要唤一声‘父亲’的人,百里凤烨的心里都会有一种复杂的情感,实在难以道出。
“候爷,到了!”传话的宫人将百里凤烨引到景枫的御书房前,“百里将军和陛下都在里面等您。”
百里凤烨苦笑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红装,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推门而入。
御书房里,百里宣和景枫不知道谈了些什么。两人都笑得很爽朗,只是,这样的笑声却在百里凤烨进门时,蓦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