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继风在整顿自家百户卫所这一亩三分地的时候,与此同时,就在顺天府城西住宅区的巷口里,呼啦啦涌出了一百多名身着青绿色锦绣制服的锦衣卫,却正是奉命来捉拿周顺昌的6文昭等人。
“卢总旗,待得天黑之后,你带人包围周宅,并安插人在各个路口以防万一!沈总旗,你先去送上拜帖,若是周顺昌识趣那就好好请人出来,若是有所异动,当场拿下!”,6文昭骑在马上对卢剑星与沈炼说道。
“是!千户大人!”。卢剑星招招手,便带着5o名锦衣卫冲进了街道的各个巷口,并分出人把手住了周宅的四周,等待着夜幕降临。
很快,夜色低垂,守候已久的沈炼望了望身后已经蓄势待的锦衣卫,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继而挥手示意一名小旗道:“殷澄,你先领十个人从后门进入。”
殷澄答应了一声,便带着十个锦衣卫匆匆绕过围墙,朝后门去了。
“其他人,先留在原地,看我手势行事!”,沈炼说完便正了衣襟,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捏着拜帖朝周宅走去。
“砰”“砰”“砰”
沈炼敲了三声停了下来,叫了一声道“周大人,锦衣卫驾到,还请大人开门!”,继而侧耳贴在木门上倾听,但许久之后都没有动静,心下顿时一惊,挥手示意道:“破门!”
“踏踏踏”,一队锦衣卫抱着一根圆木猛的撞在了大门上,就听“轰隆”一声,大门豁然打开了,这一队锦衣卫也“扑通扑通”趴在了地上——
你道为何?原来这周家的大门根本就没有上栓子!整个院子里也静悄悄的,根本就不像别家在遭遇锦衣卫上门时候,一副鸡飞狗跳、大难临头的慌乱样子。
沈炼将一幕看到眼底,心里忍不住的升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也许周顺昌果真就是一位好官,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大错特错?!
但很快沈炼就将这个念头打压下去,继而挥手对另几个小队说道:“上!控制住周府每一个人!所有反抗,就地革杀!”
“哒哒哒”,几个小队点着火把就冲了进去,却根本没有遭遇什么像样的反抗,于是他们很快就控制住了每一个房间,同时周家上下包括家丁侍女在内的三十二口人全部被扣押——
而此行的目标周顺昌就坐在正厅内,面对包围自己的锦衣卫毫无惧色,他注视着朝自己慢慢走过来的沈炼,开口问道:“敢问一句这位总旗,周某所犯何事,竟然劳烦锦衣卫兴师动众的破门而入?”
“这,是上头的命令……”,沈炼见周顺昌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而且家中装修简朴根本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于是内心深处一股同情涌上心头,导致他实在不知自己该如何解释,只得搬出来“上头命令”这种说辞回道。
“上头的命令?恐怕又是莫须有的罪名吧!哼,你们这些锦衣卫,对待忠臣义士,除了严刑拷打屈打成招以外,还能有什么能耐?!”,周顺昌怒道。
“这,”,沈炼正思索着怎么回答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6文昭的声音:“周大人忠义不忠义,那是皇上说的算,我们锦衣卫只知道时时刻刻为皇上效忠罢了,其他的一概不论,所以,周大人,请吧!”
周顺昌看着走进来的6文昭,脸上露出了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道:“这位百户大人你真的确定你们现在是为皇上效忠?呵呵,我看未必吧!”
6文昭知道周顺昌在暗指锦衣卫现在已经逐渐沦为魏忠贤的排除异己的走狗,但那关他什么事,自己不过一个区区锦衣卫百户罢了,就算他知道眼前的周顺昌是个大大的忠臣,就算他为恨不得灭了阉党,但事实上,能奈何?
于是6文昭正色道:“公道自在人心,周大人,时辰不早了,还是请吧!”
“呸!”,一口老痰吐在了6文昭的脸上,继而就听周顺昌指着他的鼻子大声斥骂道:“堂堂七尺男儿却甘愿沦为阉党走狗,老夫真替你父母害臊,竟然生了你这个没卵蛋的家伙!”
“周大人!”,6文昭慢慢伸出手揩去脸上的浓痰,慢条斯理的说道:“您这么有骨气,冲我一条走狗喊什么呀!东厂就在那里,要不周大人过去走一遭?”
“你!强词夺理!”,周顺昌脸色涨得通红,胸脯剧烈起伏,忽尔“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他捂着胸口一手指着6文昭呵斥道:“走狗!走狗!!我咒你也像魏阉一样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6文昭脸上顿时变得阴晴不定,他单手拎起周顺昌冷声道:“来人,周顺昌讽议朝政、言行多有大逆不道之事,按大明律例规定,当判主犯周顺昌下诏狱,余者抄家没籍!”
“你!你!你——”,周顺昌没有料到自己一句话竟然给自己一家老小惹来了这般灾祸,顿时就昏死了过去。
6文昭摆摆手叫人带走了周顺昌,继而拍了拍沈炼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沈炼,别让我失望!”
说完6文昭回到了周府院子,让手下人四处搜罗周家老小,然后静静地背着双手,将周遭所生的一切都看在眼底,在耀眼的火把下,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屋内沈炼也最终压住了内心的同情与怜悯,教人冲进内室把周顺昌的家眷全部带到了6文昭面前,一共三十二人,有男有女,又老又少,最大的已近五十,最小的才十二岁。
6文昭目光扫过人群,忽然就看到了周顺昌的两个女儿,心中赫然就想起周顺昌诅咒自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