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十点才结束,徐永刚抬手看了看表,对两人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住得又远,路上又不太安全,今晚还是到我那里去住吧?”
章世平听后,没有立即发表意见,而是扭头问丁巳的意见:“丁哥,你觉得呢?”
丁巳知道自己今天的销售情况,有点太惊世骇俗了,如果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同住的几个人肯定会问个没完。老秦甥舅二人、老贺都可以不搭理,但要是陆全追问的话,自己还不知该怎么回答,因此暂时避一避还是有必要的。
因此他很干脆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到徐哥那里住一晚,明天一起去上班。”
三人顺着走廊往外走时,有两位年轻的女孩迎面而来。左边的女孩胖乎乎的,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貂;右边的女孩梳着一个丸子头,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由于胖女孩身上穿着貂皮,丁巳出于职业习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目光从胖女孩移到白衣女孩身上时,丁巳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忍不住脱口而出:“婷婷,你到这里来吃饭啊?”
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有些惊诧地将叫自己名字的男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是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望着丁巳,试探地问:“请问,您是在叫我吗?”
听到婷婷开口说话,丁巳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自己前世与这位叫婷婷的女孩相识在10年9月,当时她在园艺市场的招商办公室里工作。而现在是09年1月,按照时间计算,她应该还在列宁第一师范读书呢。自己和她此刻,根本就是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想清楚前因后果后,丁巳连忙对着婷婷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真的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双方交错而过后,章世平扭头看了一眼正走进餐厅的两个女孩,好奇地问丁巳:“丁哥,那个姑娘长得真漂亮,你以前见过她?”
“没有,没见过。”丁巳无法向两人解释这件事,只能摆着手说:“不过她和我以前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以至于我认错人了。”
胖女孩在走进餐厅时,好奇地问婷婷:“婷婷,你真的不认识那个男的吗?”
“不认识!”婷婷在脑子里仔细地回想了一遍,觉得刚刚和自己打招呼那个人,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便摇了摇头,说道:“可能真的像他所说的,是认错人了。”
“如果说你长得像他的一个朋友,这一点,我相信。”胖女孩显然不满意婷婷的这个解释,还专门分析给她听:“可要是名字也相同,天下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你想想,那人只看你一眼,就叫出了你的名字。而且他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和一个非常熟悉的朋友打招呼。我觉得你们肯定认识,只不过你暂时想不起他是谁了。”
见自己的闺蜜不相信自己,婷婷连忙又解释说:“我真的不认识他啊,难道我说的话,你还不相信吗?”
两人在大厅里找座位坐下后,立即就有一位女服务员走过去,笑着招呼她们:“你们来了!今晚打算吃点什么?”
胖女孩见问话的服务员,是自己认识的,便用手指着外面问道:“张姐,我想问问,刚刚出去的三个男的,你认识吗?”
被称为张姐的服务员想了想,微微颔首,说道:“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个是徐哥,和我们老板是朋友,经常到这里来吃饭。另外两位应该是他的朋友,看样子,像是在市场里练摊的。”
听说刚刚和婷婷打招呼的人,是市场练摊的,胖女孩顿时没有了兴趣。别看她留学莫斯科已经好几年了,但从来没去过市场,按照她想法,在市场练摊的人,都是每天用小推车拉着两大包商品,站在路边,拼命吆喝着招揽顾客。
作为婷婷的闺蜜,她知道婷婷也从来没去过市场,自然不会认识什么练摊的人。她此刻觉得刚才的男人之所以招呼婷婷,也许真的是认错了。至于随口叫出婷婷的名字,没准是因为他的朋友也叫婷婷,天下巧合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徐永刚住的是一套两居室,位于市中心附近的一个地铁站旁边。由于他喜欢清静,便没有和任何人合租,而是独自一人住在这套房子里。他把丁巳和章世平安置在客房里,正想说两句时,忽然听到丁巳的手机响了起来,连忙提醒他:“小丁,你的电话响了,是不是陆全他们看你到现在都没有回家,担心你出事,才给你打电话的。”
丁巳掏出电话,看清楚上面显示的名字后,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对两人苦笑着说:“是我婶婶打来的电话。”
丁巳的婶婶是三叔的妻子,在出国前,曾在一家企业里担任副总。由于她是空降到企业的,所以和本土派的老总之间存在着很大矛盾,还经常发生不愉快的争执。当她看到俄罗斯所存在的巨大商机后,就毫不迟疑地辞职来到了莫斯科。也许是因为当领导当惯了,曾经管理过数千人的婶婶,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霸道性格,看到什么事情都想指手画脚一番,可惜同行都不买她的账,只有丁巳和堂弟丁榕,才能忍受她的怪脾气。
电话一接通,丁家婶婶就开门见山地说:“丁巳,听我儿子说,你家今天的生意不错,店里的人乌央乌央的。怎么样,卖了几件衣服,有十件吗?”
虽说丁巳今天卖出的衣服有三十多件,但他知道在零售区,能卖到十件,已经是一个很牛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