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霁月也不自觉唤了声寒岁静,看这情形,寒五果然与寒山关系匪浅啊!/p
寒岁静俯身拾起水里的玲珑骰子,起身时脸上已恢复了从容之色,她擦了擦骰子上的水渍,有些抱歉的道“差点把这般贵重的东西弄坏了,好在是落入水中倒也无妨。朝廷争斗竟要牵连无辜女眷,我实在是没法理解,倒是让北辰见笑了!”/p
“寒侯爷身在局中,所涉亲眷自当为棋子,实在也无可厚非!”霁月声音也有些淡,望着碧水涟涟的湖面眸光忽明忽暗。/p
寒岁静不由侧头又望了眼霁月,斜阳残里人影昏黄轮廓却依然清俊。她曾经因恋慕霁月,读过霁月所做的所有诗作书册,每每都会被其诗作里的浩然高洁之气所折服,这么高风亮节之人却被逼着做个阴诡算计之人,霁月心中怕也是不好受的。/p
“也许见得多了会麻木的,对了,你刚刚与我说的做戏究竟是怎么回事?”寒岁静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忙又出声问道。/p
霁月收回望着湖面的目光,声音恢复到了以往的温润如玉,不答反而含笑的问道“小五,不是自诩未卜先知,那你说说看?”/p
寒岁静讪讪笑了下,果然一个谎言的开端便是无数谎言的始作俑者,古话诚不欺我也!/p
“未卜先知,这事嘛!自然是用在大事之上,这般无足轻重的小事,何必浪费。何况自古有云过慧易折,凡事都来个未卜先知,我岂不没命在了!”/p
“看在你胡扯得还算好听的份上,我便不为难你了!”霁月明朗的笑了下,清风明月中带了几分暖意,又缓声道“不知你可曾听说,春风赌场实在乃左冷蝉暗中场子,平日里没少祸害京都百姓,管之这边总需有个开端,不宜张扬亦不能无关痛痒,春风赌场最合适了!”/p
如今霁月他们要拉拢朝臣,势必某些官员是要摸摸箫笙的决心和情况的,十五在即,确实是该有所作为的,箫笙不能总是躲着不还手,朝臣归附看的更多的还是能力,一味的避让那是弱者无能的表现。左冷蝉作为左府一员,明显归属太子一党,却并非朝中之人,与党争无实质性牵扯,确实合适。/p
寒岁静想了下心中也是明朗,点了点头笑着道“看来我无意间似乎又帮了你个大忙!”/p
霁月突然深深望了寒岁静一眼,眸光中有流光华彩,剑眉微挑“凡事皆有两面,这事若真传开,我可就被扣上断袖之名了,小五得了玲珑骰子,我却得了个声名狼藉,委实亏得很,这可如何是好?”/p
“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认命吧!还是你想寻个人负责?”寒岁静捏着手上的骰子虽是调侃,可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些紧张。/p
“怎么?小五要对我负责?”霁月忽然凑近了几分,清俊的眉眼瞬间在寒岁静面前放大了数倍,寒岁静只觉得心狂跳了几下,捏着骰子的手更是扒得死紧,脑子里忽然蹦出一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p
寒岁静赶忙后退了几步,平复了下心神方才答道“寻你家安王爷负责去,与我何干!”/p
霁月嘴角莫名噙了笑,每每与寒岁静相见,他的心情总是无端的好。/p
“嗯!我还真要寻管之去了,偷得浮生半日闲,也实在久留不得了!”/p
“我算是明白了,你那一手让人叹为观止的赌技师从何处了。保不得便是安王爷那处学来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日后我还需离二位仁兄远些了!”/p
寒岁静说完利落飞身上马,她也实在害怕与霁月多待,简直是身心煎熬啊!听了霁月这话,还不得赶紧撤。/p
“过几日白云庵一聚,可还做数?”见寒岁静上了马,霁月忙出声问道。/p
寒岁静又莫名握了握手里的玲珑骰子,低眉望着霁月在夕阳下越明华的俊颜,嘴角带笑道了声“随你!”一扬马鞭便要绝尘而去。/p
马奔到了一半,寒岁静莫名又停了下来,回身朝霁月扬了扬手上的玲珑骰子,笑颜明媚“北辰,多谢你把春风赌场的镇店之宝赠予我,我会好生收着,也望你此生不忘!”/p
落日残阳,红马少年那如花的笑颜印在霁月眸中,霁月莫得愣了片刻,寒岁静此话,他竟有些听不明白了,此生不忘,何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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