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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扑倒之时,好在火势不大,只是伤了手臂但因事出突然又是在田埂上,地势很是不平,兰心摔得又有些重了,不仅手臂烧伤了,额头和腿上都有几处擦伤,行动不便只能暂时在庄里养着。/p
“你这孩子怎的这般傻,好在那火势不大,否则你现今可还有命在?”/p
箫索坐在兰心床榻边的太师椅上,望着兰心的目光满是疼惜,语气虽是怪责却很是庆幸。/p
是啊!他很庆幸,庆幸自己遇上了个良善至极的小姑娘,庆幸上天庇佑,好在这个舍命救她的小姑娘福大命大,看着兰心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容,箫索莫名觉得很是亲切。/p
“老人家我这不是没事嘛!您不必忧心!”兰心靠在床榻上,额头上包着布条,脸色看起来倒还不错。/p
“我与你非亲非故的,你这般舍命相救,老夫实在惭愧啊!”/p
兰心靠坐在榻上,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柔和的笑“也许这便是缘分,我家小姐常言,人生萍聚缘分使然。不知为何见了老人家我总有种莫名亲切之感,这或许便也是我能这般奋不顾身的缘由吧!”/p
“你家小姐?你是长安侯府里的婢女?”/p
箫索显然有些意外了,这般高贵明雅的女子竟然只是个婢女!/p
“是的,我乃长安侯府五小姐的贴身婢女兰心,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p
对于这些世家贵女,箫索自然是不清楚的,只是望着兰心和善的爽朗一笑/p
“兰心,蕙质兰心,这名字倒是与你身上气质颇为相符,哈哈!老夫姓箫,小姑娘若不介意,可唤老夫一声箫伯伯!”/p
“承蒙箫伯伯抬爱了,兰心福气!”/p
兰心望着箫索慈和端正的面容笑了下,面前一身布衣的箫索给她的感觉,亲切中又透着泠然贵气,尤其是这爽朗的一笑,大气磅礴中又带了些兰心看不懂的高华之气,倒是一点不像庄里的农夫。/p
兰心不由又开口问道“箫伯伯您看着倒不像是庄里的农夫,怎的会在此处?”/p
“近来京中贵族圈地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老夫出于好奇,便想来田庄里瞧瞧!”/p
箫索大致说了下,监察院近来得到线报,京中世家贵族多有在京郊圈地,时常因此生士农纠纷,民怨颇大。涉及世勋贵族的都是大事,轻易动不得,还不得他自个处理,不过近来因箫简的事,他也有些心烦,刚好也可出来散散心。/p
“原是如此,这事我倒也听我家小舅爷提过,圈地之事古来皆有,近来闹得沸沸扬扬,无非是与当今陛下前些时日提出的诸多重农政策有关,世族觉得有利可图了自当会插手,说不得过些时日也便好了。”/p
想到罗百川兰心眉心蹙了下,也不知小舅爷如今如何了?/p
“哦!你倒是看得分明!”箫索有些诧异的望着兰心,不曾想对于国政,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见解倒也一针见血。/p
“这其实也不算是我看明的,是我家小舅爷,他的见解,我听来倒也颇有些道理!”兰心不敢居功忙解释道。/p
长安侯府的舅家霁,罗,王三家,都是在朝世族,箫索还真来了兴致,忙又问道“那你家小舅爷是如何说的?”/p
兰心想了下,才说道“我记得我家小舅爷是这般同我说的,君权统治之下势必造成阶级分化,士农工商古来如此,不等便有纷争,这种阶级斗争在任何一个朝代皆是存在的,想根本上消除不太可能。圈地之事,若是惠泽于民,实在也不算是件坏事!”/p
箫索捋了捋山羊胡,沉思了片刻,忙又问道“那他可说了如何惠泽于民?”/p
“这个我倒是没问,不过小舅爷的观念我倒是颇为认同的。对于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来说,不管是官府征地还是权贵圈地,若是实实在在的能把家人养活好,民得安生,圈不圈地实在无本质上分别的!”/p
箫索望着兰心很是欣慰,一个小姑娘的见解倒是比他高堂上的那些臣子实在得多了。/p
箫索蓦然抬手摸了摸兰心的头,笑得很是明朗“不愧是蕙质兰心,真知灼见,真知灼见啊!”/p
“兰心姑娘,药熬好了!”/p
这时一身青灰色褙子的冯氏端着汤碗打了帘子,来到了兰心床榻边道。/p
李公公刚想接过汤药却被箫索一把拿过去了,李公公忙道“爷让奴才来吧!”/p
“兰心姑娘是老夫救命恩人,老夫亲喂汤药,也是应当!”箫索笑着制止了李公公。/p
“箫伯伯,我可以自己喝的!”兰心看了会儿自个被烫伤了的左手,以及完好无损的右手道。/p
“兰心!”/p
一声男子呼声后,屋里出现了两个身影,月白袍子玄色披风的罗百川和湖青色袍子白色披风男装打扮的寒岁静,两人风尘仆仆,显然是踏马而来。/p
“小舅爷,小姐!”/p
兰心看到罗百川和寒岁静显然也很是惊喜,不由就要下床行礼,被罗百川一把拦住了。/p
“你还伤着行什么礼!”望着兰心除了手臂,额头和腿上也缠着纱布,罗百川火气腾的便上来,想也不想破口就骂“不是说只伤了手臂吗?额头和腿上这是怎么回事,他娘的混账东西,敢欺负老子的人,老子崩了他们!”/p
寒岁静一进来,视线便被一身布衣却大气高华的萧索给吸引了,这般强大的存在感,也就罗百川这种脸盲症患者会不曾注意。/p
寒岁静赶忙拉了下几欲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