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墙黛瓦,溪水流芳,这便是古韵江南的苏州。/p
寒岁静行到一半便怕绿叶她们迟迟等不到她会着急还是弃了马车改了快马,一路来倒也顺遂,没几日便来到了苏州城。/p
寒岁静到了罗府之时,因归期不定,罗府原不该有人前来迎候才是,可寒岁静快到罗府之时便看到罗府朱红大门正豁然大敞着,门前站了几个小厮,大舅母温氏带着好几个丫鬟婆子正立在了门口的石阶旁,棕黄色的毛皮披风在呼啸的寒风中被吹得声响极大,远远望去,很是醒目。/p
石阶之下,一辆马车隐在门口的石狮雕像边,能听到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但寒岁静此时的方向却看不清究竟是何人。/p
一般来说,后院女眷除非必要否则很少会直接来前院的,像如今温氏这种行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来人是个身份特别尊贵的女子,要么便是温氏一直溺爱的宝贝儿子罗钦。/p
如今已然到了腊月中旬,朝廷官员大多也开始休年假了,算来罗钦也该丛渠县回来了,寒岁静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还是大些的。/p
罗钦外放渠县两年多,母子两难得团聚,寒岁静也不想打扰,便牵着马往后院的垂花门入口走去。/p
温氏身旁的大丫鬟青染眼尖却是瞧见了寒岁静,忙指着寒岁静的方向同温氏道“夫人,奴婢似是瞧见表小姐了,您瞧,那个可是?”/p
温氏此时正拉着罗钦的手抹着眼泪,听到青染的话,还未反应过来,罗钦已然脱了温氏的手朝着青染指的方向追了过去。/p
温氏一叹,这孩子还是放不下啊!/p
“静表妹!”/p
寒岁静听到罗钦的唤声,忙也转了头。/p
玉冠求,面容清俊中还带了几分书卷气,玉带白袍外是一件青灰色大氅,一看便知是书香世家教养出来的公子哥,五官端和,通身都透着谦恭和煦,这便是罗钦,名儒之后,诗书传身,罗百泉最得意的学生,最最合格的儿子。/p
就像一个上好的模板一般,罗钦一直顺着罗百泉给你他规划的人生道路,一步一步走着,从科举到入仕,明明才华横溢课业顶尖,偏偏科举的成绩却甚是平常,十八岁中了进士后便自主上清外放去了渠县,/p
寒岁静觉得罗钦其实一直都挺压抑的,作为罗府的嫡长子,喜怒哀乐从来都由不得罗钦他自主,没有脾性,温和谦恭,是的世家公子,可她觉得,罗钦一直都不喜欢,在隐忍,也也想过抗争。/p
她永远记得罗钦打罗百川时的情形,双目赤红似乎拼尽了一切,在大舅罗百泉和大舅妈温氏赶来之前,几乎谁都被这趟的罗钦给吓住了,不敢上前。/p
可那时的罗钦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纵使许多人都认为是罗钦错了,罗钦还是倔强的不肯同罗百川低头认错,那时寒岁静记得似乎也是个下雪天,她清晰的看着罗钦被罚跪在祠堂外,落满白雪的清瘦身影。/p
这是她见过罗钦唯一一次的毫不克制,那么的淋漓尽致且印象深刻。/p
“钦表哥,好久不见!”寒岁静望着罗钦一双温和却透亮的眼眸忙笑着打招呼,/p
落钦的目光在寒岁静的身上停留了许久,不曾回答,也不曾有过多的情绪,只是望着,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仿若此刻时间是静止的。/p
寒岁静以为是自己男装的打扮有些让罗钦觉得怪异,忙又解释道“出门在外男装方便些,可能是有些不伦不类了,钦表哥怕是看着不习惯吧!我一会儿进去立马就去换!”/p
罗钦这才回了神,他知道寒岁静是误会了却也没打算解释,脸上还是挂了浅淡的笑“静表妹,两年多不见,一切可还好?”/p
“挺好的!”寒岁静的目光落在罗钦略有些尖细的下巴上“钦表哥看着倒是消瘦了许多,渠县事务怕是繁忙得很?”/p
罗钦脸上的笑似是因着寒岁静这句话明显加深了几分“挺好的,就是父母在不远游,有些想亲人了!”/p
“也是!那既然回来了便好生陪陪舅母她们!”寒岁静抬眼时正好看到温氏朝他们走来的身影,忙笑着叫了声“大舅母!”/p
“静丫头,总算是见到你人了。否则,你那两小丫头都快急死了!”温氏莫名瞥了眼罗钦方才又同寒岁静道“这边风大,我们还是进府聊吧!”/p
想到白荷和绿叶,寒岁静也不再迟疑,忙同温氏,罗钦一道进了罗府。/p
寒岁静一身男装拜见长辈委实不妥,忙先回了她以往住的厢房打算先换了衣服再前去给寒老太太和几位舅舅舅母请安。/p
寒岁静喜梅,温氏给她安排的居所里便种了许多梅树,此时一入院便闻到梅花飘香,眼中梅花如雪几乎铺满她整个眼球。/p
片片香雪落离了枝头,落在墙角,落在石台,甚至是落在她的脚后跟。/p
寒岁静脸上突然有种很是甜美的感觉,从眼眶到心田,脑子里浮现出了霁月陪洛语甯裳梅的画面,她曾经有过很是天真却心动的念头,所以,她将那个画面记得刻骨铭心。/p
只是画面里站在霁月身边笑得幸福又甜蜜的那个女人不是洛语甯是她,寒岁静。/p
可是,前后两辈子站在霁月身边的女人始终只有洛语甯一个。/p
寒岁静低叹了声“时间过得真快啊?也许哪一日我开始不喜欢梅花了,便也就不再,执念于你了。可,会有那一日吗?”/p
“小姐!”/p
“小姐!”/p
一个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