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已经寄走五天了,无论是天涯海角应该也都到了吧?
为什么会选择快递?
越泽也觉得这样的方式少了几分正大光明,可是他找不到她,又不想见她。
最后钟意给了他一个选择。
而他选择了这种方式。
他不知道自己期待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所以他把自己的信放在了装快递的纸盒中。
也许她会忽视那封信吧,又或者她已经看到了。
屋内屋外气温差距大,大大的落地窗上结了一层水雾,雾气蒸腾出水珠慢慢的从玻璃上流了下来,缝隙般清晰的线条,只留下了一缕淡淡的光影。
眉头蹙起,眼角微眯,越泽的脑袋突然很痛,也许他真的遇到了一个难题。
难道他思绪的起伏,一下一下碰撞着他的神经。
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他的手指就扶额的揉动了几下太阳穴。
“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的?”
钟意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的传来,并不谄媚,却是玩味十足。
住了这么长时间,越泽倒是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
“给我送点药吧。”
“药?”
接到越泽的电话,钟意就知道这人一定找他有事,就他那淡漠的性子,如果没事绝对不会找事。
可一听他要药,钟意也是吓了一跳,他可是轻易不会自己要药吃的。
就是他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时候,也没叫他打一针止痛针。
这份韧性倒是很让钟意佩服。
可现在他突然要药?
他就是十分奇怪了,“你要什么药?**?还是毒药?准备自杀?”
越泽懒得跟他啰嗦,“有能让头不痛的药吗?”
电话那边的钟意疑惑更重的问道:“头痛?你怎么突然头痛了?难不成你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
电话那边突然出现短暂的沉默,然后钟意声音轻悦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害怕又是高岳乐他们去烦你了。你放心,我很快就让人把药送去。哦不,我亲自送去。”
电话挂断,越泽奇怪的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他怎么总觉得钟意最后说话的语气太过仓促呢?
听着怪怪的?
“咚咚咚”
敲门声没过多久就响了起来。
越泽揉着眉心问了一句:“是谁?”
“我,快递到了。”
钟意?
越泽回头看了一眼,这家伙来的还真快。
“进来吧。”
越泽转身朝沙发走去,可没走上两步——
“咣”的一声巨响,随即“哐当”一声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再然后好像还有霹雳啪啦的一连串声音,可那些声音越泽好像都听不到了。
他惊讶的抬头看去,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就是那种遇到危险的肌肉记忆,瞬间涌起,手指握拳,面目冷慑的瞪了过去。
而一道人影带着风一般的怒吼,快步掠了进来——
越泽瞪大的眼中,深邃而漆黑的瞳孔将那道身影深刻的嵌入,随之不断的变得清晰,变得真切……
“怎么是你?”
嚅动的唇角,如蚊蝇般的嗫喏。
他的声音听着就如同自我的呢喃,那种分不清欣喜还是惊讶的语调,把他自己都弄糊涂了。
他的领口骤然一紧,本能要反击的拳头被他死死的压抑住,任由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向后推去,而他的眼中也只剩下了她。
“咣”的一声闷响,身体和墙壁发生了重重的碰撞,听起来闷闷的痛。
越泽的后脑勺都跟着一震,眼前一黑却是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他下意识的迷上眼睛去缓解这种眩晕的感觉,还有那太阳穴不断躁动,抑制不住的青筋——
而就在这时一道惹事生非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在门口响起,“这小子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丫头,打哪都行,就是别打右下肋骨。”
易珩的身上还有着一种风尘仆仆的凉意,目光淡漠的往下一瞟,面色娇俏又有些恼怒的说:“不早废话?”
越泽的后背被她顶在了墙上不假,可钟家的客房布置都太啰嗦和讲究了,竟然摆着一条窄案贴靠在墙上,好在越泽的身形高挑,腰身修长,所以上身可以越着案子贴靠在墙上。
不过这样的动作难度三颗星,可腰腹的力量和角度就要拿捏出五颗星的水准了。
而好死不死的正好能拉扯到他腰腹间的伤口。
易珩虽然生气,但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
瞟了一眼他的腰腹,虽然来算账的,但还是心疼他,继而想也不想的抬手搂住他的腰身。
脸颊自然而然的贴向他的胸口,越泽从她突然出现方式中还没有抽离。
整个人发懵的盯着她看,她的发丝撩过他的鼻翼,他下意识的瞠目后仰,可下一秒整个动作却又猛的定住了。
那是一种淡淡的药味,苦涩中还有一丝呛鼻的味道。
她果然受伤了。
她伤的很重。
意识神游中,却感觉到探入腰身的手臂骤然收紧,那纤细的力量冥冥中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下一刻,那股力量根本不顾他自身的重量,强横的将他整个人抬起。
一瞬间,他的双脚猛然离地,人就直接被放在了条案之上。
屁股稳稳的坐在上面,竟一点也没有牵动到他的伤口?
居高而俯身前的女孩,原本就不胖的脸颊,好像更加消瘦了。
脸颊都没有多少肉了,瘦出了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