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

越泽已经忍无可忍的看着又一件阵亡的衣服。

“油、面粉和水,再是白砂糖、鸡蛋,现在是盐和黄油,还有酵母粉。”

秦凯舔了舔手指,再看身上黑色的风衣,一层淋着一层,最下面的已经干涸,最上面的还在划着新的糊,充分的融合着各种材料,再被正午之后那炙热的阳光晒烤。

嘴唇深深的裹动了一下,味道还不错。

只不过……

剑眉微挑,他思忖的嘀咕了一句:“好像还缺一样东西。”

越泽脱下被弄脏的衬衫,身上就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背心。

看了一眼扔在地上的衣服,秦凯朝他挑了挑眉,“你有洁癖?”

作训服,衬衫……

每弄脏一件,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衣服脱下扔掉。

“我只是不喜欢这种甜甜的味道。”

擦了擦脸颊,越泽嫌弃的别开了头。

“那你喜欢巧克力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越泽本来心口就憋着一口气,三件衣服都报废,身上只剩下一件背心,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你能说人话吗?”

秦凯走到他的身旁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可看着他那白白净净的肩膀,再看自己的手——

然后在越泽斜飞横入冷冽逼人的目光中,秦凯动了动手指,识相的收回手臂,“我只是想说……小心。”

握着匕首,越泽大步向前走去,“这话不需要你说。”

跟在他的身后,秦凯诡异的一笑:哎,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怎么得罪那丫头了,居然让她这么费尽心思的整他。

双眼扫过刚刚破解的陷阱,最后一关应该不远了。

半个小时后,秦凯看了看周围的树林,脚步随之停了下来,“感觉到了?”

越泽率先停在他身前一米处,“这片树林我们之前来过。”

秦凯靠在一颗大树旁,看了一眼扔在角落里的白衬衫,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恭喜你,遇到鬼打墙了。”

“鬼打墙?”

秦凯双手环胸,虽然一身狼狈可以就不影响他桀骜的耍帅,“这是那丫头的王牌绝活之一,小乾坤。”

小乾坤?

越泽沉默了片刻,“你确实比我知道的多。”

秦凯苦笑:“如果你被这鬼东西关了七天七夜,最后差点靠喝尿为生,那不仅仅只是知道的多,而是记忆深刻。”

微眯着眼角,越泽捕捉到了很重要的信息。

“小乾坤,王牌绝活,还困住了你。”若有所思,却又不甚肯定,“你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七年前,你应该还在军队,那她也才七八岁。”

记忆的封印仿佛再次被揭开?

是啊,只是七八岁的小丫头,他们都是这样想的,一个还没有他们腰高的小豆丁,甜甜的会叫他们哥哥的小恶魔。

当他们一拳打过去的时候,钢铁般的拳头砸在那么一个柔弱的小身板上,他们都不忍直视。

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猛然发力去打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

这画面光想想就觉得有些惨不忍睹,所以当这涉嫌虐待儿童的一幕出现的瞬间,他们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啊——”

一声惨烈的叫喊声令他们的肩膀一抖,猛的睁眼看去。

一道五大三粗的黑影从半空中摔跪在地,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对面的女孩一溜小碎步的助跑,如鹰隼般展翅挺身飞起,双腿叉开,用力穿chā_tā的脖颈两旁,双腿再骤然合拢收紧,小拳头冲上去照着他的脸就是一阵乱揍,人被打的七荤八素,向后栽去,可这丝毫不影响小丫头的发挥,双腿持续收力,小拳头再贴脸又是一顿狂揍……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直接carry了整个节奏,不停的伤害输出,技能甩的那叫后妈生的,赢得也是吊炸了天。

要知道被她打的那个男人,可是格斗排行前三的恶狼,一向以迅捷的速度自居。

他常说的臭屁话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力不破?

可结果呢?

自己被破了个七七八八,住进医院养了一个星期还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感慨的叹了一口气,秦凯突然有些怀念那个时候,虽然每一天都过得很惨,但却是最轻松、最充实的。

“身已殁,军魂不死,仍忠国忠民!”秦凯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句话。

越泽微微一愣,“你说什么?”

恍然一笑,秦凯轻轻的敲击着自己的额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她说的话。”

“她?易珩?”

秦凯点了点头,“确切的说是八岁的易珩。”

越泽顿时呆愣在原地——

身已殁,军魂不死,仍忠国忠民!

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怀,又是怎样一种心境,能让八岁的小丫头说出这样的话?

他突然有了一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脚踩荆棘之人必定血染全身,荆棘之路,鲜血铺就,含着光的匕首划开混沌的夜空,女孩湛亮的眸子犹如天上的繁星,灼灼如火。

那一瞬,越泽的心口突然莫名的跳动了一下,仿佛所有的疑惑就要喷薄而出,而他却压制不住那种令他无法不悸动的兴奋?

“我要见她,我要亲口问她。”

秦凯眸色转身,犀利如他早就察觉到那双深邃的眸子中闪过的锋芒,夺目的不加掩饰。

“无论你想问她什么,是不是先走出这个小乾坤?”

越泽抬头看向四周,冷静下来的思绪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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