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前,夜色最深厚浓稠的一刻,纳兰晚正如坐针毡,九凤和陵鱼的归来让她瞬间松了口气。
两人刚刚落地便齐齐冲进了纳兰晚的闺房,见叶舒睿还没离开,又齐齐怔了一下,与他见过礼之后,急急忙忙将目光投在纳兰晚身上,“小姐,你可还好?”
在山崖之下,纳兰晚脱力跌坐在地上那一刻,可把她们吓了个够呛。
“她十分不好。你们两个,一人去备些热水来,让你们小姐暖暖身子,一人去弄些膳食来,暂且吃些简单的热食。”叶舒睿不待纳兰晚说话,毫不客气地指使两人去做事。
两人面面相觑,犹疑着不动,将目光看向纳兰晚。
纳兰晚低叹一声,轻点螓首,如今的叶舒睿十分不好对付,还是顺着他一点好。
待两个丫头退出去后,她才看着叶舒睿道:“王爷还不走吗?再待下去,天都该亮了。”
“晚晚,你不准备回答我的问题吗?”叶舒睿一颗心并没有就此放下来,又怎么会被她唬弄过去,“你若是不说,明日我便去请太医过府来为你诊治。”
纳兰晚发现,叶舒睿固执起来就跟他发起疯来一样让人莫可奈何。原来,早先时候与他过招,他都还算是让着她了。
心中五味杂陈,“你想知道些什么?知道了又要如何呢?”
叶舒睿抿唇,虽然此时此刻并不是一个绝好的时机,但以晚晚对他的偏见和防备,他若是不说清楚,她又怎会松口?两个人这样僵持下去,绝不是一个好办法。他也是到今日才知晓,这个女子有多么的倔强。
“那日,你问我,确定要做你心里那个人吗,如果,我的答案是呢?”叶舒睿不答,反问她。
纳兰晚看着他,默不作声。
“是,我确定,我就是要做你心里那个人。”叶舒睿见她不言,又将刚刚的话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说了一遍,如星海般的眸子灼灼看着她,“我就是非你不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等到发现时已经放不开了。”
纳兰晚忽然抬起双手遮住面容,他为什么要说出来,这样深情款款的他让她无可适从,也让她心悸不安。
“晚晚?”叶舒睿皱眉,遮着脸是什么意思?害羞吗?还是不想看见他?
“你知晓,我不愿意。”纳兰晚瓮声瓮气的声音隔着她掩面的双手传了出来,有气无力。
他这样的人,生来就尊贵无比,却又为了不可知的目的生生将自己变做了纨绔,可见他尊贵的身份地位不是那么好负担的。那么,他身边的位置,同样艰难险阻,她不想走。
叶舒睿灼灼的眸光黯了一瞬,“你今日不愿意,还有明日。明日不愿意,还有后日。后日不愿意,还有许多日,我有的是时间。”
纳兰晚放下手,看着他,突然就笑了,声音似轻似无,“你有的是时间,我却没有。如果到我死,都还不愿、唔……”
还没有说完的话被叶舒睿以口封缄,他听不得那个“死”字,心中升起股股的冷怒。这个女人,就是不能对她太好!
纳兰晚瞪大了眼,全身僵硬,感受到他温润的唇重重堵在自己唇上,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脑子里全是嗡嗡的声响,心跳不可控地快速跳跃起来,一张小脸亦在瞬间羞得通红。
太过突然,太过意外,纳兰晚就像被人点了穴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叶舒睿在吻上纳兰晚的瞬间,心中亦是砰砰直跳,既欢愉又紧张还兴奋。从未有过的官感让他不敢急需,就那样一动不动停在那柔软的唇瓣上,进不得,退不舍。
没有持续太久,叶舒睿退开了些,看着满面羞得通红的纳兰晚,星汉灿烂的眸子有笑意闪动。微微抬手,大掌抚上她的侧颜,大拇指却按压在他刚刚吻过的唇上,声音又轻又哑,“晚晚,我要你好好活着。”
不要死,好好活着,哪怕是活着折腾我,活着讨厌我。
纳兰晚抛飞的思绪终于回了神,羞恼之色盈满脸上,想一巴掌拍过去,却在听到叶舒睿所说的话后顿时住了手。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搅得她心绪不宁。
“你说活着就能活着了?那我这么多年看那么多大夫吃那么多药做什么!”一把推开他的手掌,纳兰晚恼怒地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来叶舒睿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自从那日与容子芃谈话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他总是为她魂牵梦萦。就好比这句话,若是以前听了,他肯定嬉笑打趣她,如今听了,却是止不住的心疼。
“我说的话没用,我做的事儿肯定有用!”叶舒睿眸光定定,不容置疑,“你等我将火葵寻回来,是不是服用了火葵,你就不会有事了?”
既然她还不愿意告诉他内情,他可以先不问,他只要知道火葵到底是不是就是纳兰叔叔说的可以治愈她的那味药材。
“叶舒睿,你确定你不是头脑发热了?我到底有什么好,你就非我不可了?”纳兰晚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先前还争锋相对的那个人,明明早先还百般试探她的那个人,突然之间就对她情深似海了,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叶舒睿的脸黑了一黑,纳兰晚是有多不相信他!
“你先前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也困扰我许多天。你说你心仪的那个人要待你如珠如宝,不会在外拈花惹草与旁的人纠缠不清;要予你最大的尊重,不会强人所难霸道不讲理;要为你舍身相护,不会将你推至风口浪尖接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