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维艺走后,病房里随即安静了下来,是从来没有过如此静过感受,仿佛是压在心头上的那块巨石,终于抛开了。
安家如今因为安维艺苏醒,坏心局面开始慢慢好转,唯一无法好转的是安家某些人坏掉的心。
自从上次宗璞带瓜瓜去吸过一轮精气后,便没再发生过。
他是深夜的时分,才来看瓜瓜,而那个时间安向晚已在熟睡当中。
宗澈最近夜里都在阴间里为大小事务忙碌,白天才能陪在她身边,但这种时候,他大多在休眠。
出院推迟了两天,离开的当天,安向晚抱着瓜瓜特意去趟六楼看安极行,就想看看那老不死的活得可好。
她没让其他人跟过来,只有小鬼火粘在她身上。
还没靠近病房门,里面那股浓烈的阴气,比寒风还冽,不用猜也知道是嫤儿散发出来的。
敢情她这是要谋杀亲夫,还是始终学不会收敛自身的阴气呢?
在安向晚推开房门的刹那,那股阴气以极快的速度消退,没想到嫤儿那么胆小,还以为会跟她正面怼,居然跑了,难道她不想替自己奶妈报仇了?
这番话在安向晚的心里不过是嘲讽嫤儿的意思。
嫤儿若真敢跟她对着干的时候,必定有沈媚妆在场。
病房前并没有保镖在守,走近看到门轻掩状态,她并不知道那是嫤儿故意打开。
瓜瓜太重了,安向晚分不开手去推门,只好用脚尖轻轻踢开,走入。
病房里安极行少了条手臂,羸弱的身形看着很是别扭与狼狈不堪。
一个风光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如今落得如此收场,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爷爷,好久不见,我带您的外孙,来探望您来了。”
她明艳的素颜,未施妆粉,最近滋补到位,皮肤光滑细致,白里透红,就像剥开壳后的水煮蛋一样q弹,好似用手就能掐出水般。
倘若让安郁雅看到,肯定要被气得嫉妒发疯了。
安极行刚还没明白嫤儿为什么突然走掉,这头安向晚不请自入,他才反应过来。
听到她略带嘲讽的声音,本就心情阴霾,如今被她一搅和,已是狂风暴雨降临。
“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安极行虚弱的声音厉斥,说话用力点都得大口喘气好一会,胸口起伏的频率,反应着他现在的情绪有多激动。
安向晚不以为然,抱着儿子,信步走到他病床后尾的单人皮沙发坐下,似在看着怀中婴儿,余光却注意着安极行,开口揶揄。
“爷爷啊,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想看你外孙打电话问我一声不就好了,非得悄悄地用旁门左道掳走,何苦如此以身犯险去造孽。”
安极行听完,老牙咬紧,气愤得切齿。
“你那小畜生吸走了你妹妹的精气,害她成这样,我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有时候,替天行道这种事,还得垫垫自己的斤两,爷爷您说是不是?”
安向晚清澈的杏眸抬起,目光清冽看向安极行,心里很不满这老东西这么唤她儿子,但她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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