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海没等小鹿说完就死死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他发出声音被楼下的院长听到。
马海吓得不轻,小鹿太冒失了。
用责备的目光瞪了小鹿一眼,小鹿再不敢吭声,可他还是很疑惑,刚才也是在疑惑之下才说出的那句话。
这个人,他认识,正是当初老闷病房隔壁的那名疯子!
没想到又出现了,小鹿再看到他的时候很震惊,因为这个疯子给人的感觉不同以往了,很陌生,有一种凌厉和凶狠。
之前他模仿老闷和傻子的时候只有木纳和呆滞,但是眼下去看,居然能有如此凶狠的模样,这让他很紧张。
好在院长没听到小鹿的冒失,他看着沙发上昏迷不醒的李梦露,再看看旁边站着的疯子,最终叹了一口气:
“算了,本来想慢慢感化你,现在看来是没用了,这么好的苗子真可惜,先到下面待着去吧,过后再料理你。”
院长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支针剂,正是诺维乔克神经毒剂,他按着李梦露的脖子,在她身上注射了少量的神经毒剂。
“幸好兰兰告诉我了,不然可就麻烦了。”
院长念念有词,然后把废弃的毒剂收好,又点点头看向那名疯子:
“带她下去!”
疯子不说话,但是很果断,直接拖拽着李梦露钻进了暗道里,把门关紧,这里发生的一切仿佛没人知道。
幸好小鹿和马海看到了,不然李梦露的下场绝对会很惨。
壁炉刚刚关好,院长痛苦的表情再次表现出来,汗珠从额头上不断流淌,院长脸色苍白无力,他哆嗦着爬向了厕所的方向,站都站不起来了:
“作孽啊扛不住了,扛不住了”
捂着屁股,院长匍匐前进,一股一股浓烈的气味开始在周围扩散,伴随着动听的声音,院长钻进了厕所,地板上留下一行不可明说的痕迹。
“快走!”
马海找到了机会,立即带着小鹿离开,俩人把鞋脱了从二楼慢慢走下来,悄悄打开门,闪身出去。
从院长的办公楼出来,也就不那么紧张了,小鹿松了一口气,马海把腰直起来说:
“今天发生的事情,别跟任何人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但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后果。”
马海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拼图丢给小鹿,转身离开。
小鹿赶忙蹲在地上把拼图捡起来,数了数,整整十五张!
这可让他兴奋不已,马老板还真是大户,出手如此阔绰。
“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小鹿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不能自拔,享受了片刻美好时光,小鹿开始在“雷区”里闪躲逃窜。
现在疯人院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危急了,大部分的设备都已被疯子们砸坏销毁,玻璃的碎渣散落在各处角落。
昔日繁荣的景象成了眼下满目疮痍的废墟,小鹿心想重建不如推倒,有些不牢固的墙都快塌了。
在草坪上欢呼奔走的疯子里,小鹿看到了陈教授。
本以为他丢了,没想到陈教授还很健全。
他正带领着自己的“信徒”冲向疯人院的大门。
小鹿心头一动,这是要逃出生天吗?
显然不是,陈教授带着人在门口徘徊了片刻就又回来了,大门是锁死的状态,无法凭借人力打开。
其实就算打开也没用,外面还有一大片广袤无人的盐湖,大停电肯定也导致了火车停摆。
陈教授带着一群人冲到了男女病区的隔离带,逃离失败的懊恼开始转变成对女病区的强烈冲动。
陈教授站在男女病区的铁丝网前面,爬到了最高处的位置,振臂高呼!
“冲破束缚!男女平等!”
下面的信徒呐喊助威:
“冲破!冲突!冲突!”
陈教授嗷唠一嗓子:
“打破封锁!不做亡院奴!”
下面的信徒摇旗呐喊:
“不做哎?跟这个有啥关系?过分了吧?”
陈教授依旧虎胆龙威:
“没!关!系!”
下面的信徒一边山呼海啸,一边小声问:
“没关系!那为什么喊!!!”
陈教授高声疾呼:
“好听!!!”
信徒们再次被陈教授的话语点燃了激情,高喊着口号,不顾一切开始冲击铁丝网。
陈教授一马当先,捡起一块石头砸向围挡。
山呼海啸的声音不断传来,其他疯子也都纷纷跑到这里凑热闹,大家都被提醒了,还有女病区等待迎接自由!
小鹿点点头表示赞许。
自古以来,那些造反的英雄好汉们归根结底,其实都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口号只是口号,女人才是第一生产力。
这种行为跟打麻将是一个道理:只有凑足一撮人就能来,与道义无关。
女病区观察形势的兰兰早已没了脾气,她的脸色就跟七月里挂在阳台上的袜子一样僵硬。
女病区的医生都是女性,为数不多的警卫在排山倒海的冲撞面前显得杯水车薪,有人把警棍掏出来隔着铁丝网电击那些疯子,疯子们报以砖头石块。
情势看来是控制不住了,兰兰回头,她看到女病区也有患者配合着男病区的疯子们起哄,内忧外患全都有了,溃崩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彪子承担了女病区这边造反的主干力量,带着一众女疯子嗷嗷待哺地冲向了那些员工。
拳打脚踢,再加上陈教授在这边有很多女性信徒,警卫简直成了过街老鼠,是个人就能来踩一脚。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