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推测了一番,沈媛就缓缓的走到昭华帝的身后,为其捏了捏肩膀,又用芊芊玉指揉了揉他的神经,这样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倒是让昭华帝的神色好了许多,人也不那么紧绷着了,松了下来,伸手将沈媛拉到面前,靠了上去。
影一跪在那一见这边都抱上了,自然是不会留在这里碍主子的眼,悄默声儿的慢慢撤了出去。
第二日,沈媛很快的就从路南城嘴里知道了这招标大会延期的原因。
那胖商人说的可是对啊,这不就是货物出了问题,原来这江南织造所毕竟涉猎的行业算是广泛了,就将一些个生产承包给了私人,再交由当地的官府派人进行监督。
可去年年末的时候,这其中有一个开采玉料的矿场就出了问题,那私人承包的矿场主,在安排工人采矿的时候,从中经常是扣一些下来的。
年末的时候,也不知他是外边养的外室出了差错还是在赌场又输了一大笔钱,反正是他将用来炸矿的火药给换了,将原来江南织造所要求购买并拨了钱的官府制的火药,换成了去那种不和律法的小作坊搞来的黑火药。
这前面几次还好,有一次本身是要炸六响,可最后只有四响,这没炸的呢,也不知道是火药就是不响的劣质品还是出了什么差错,他就赶了几人去分别查看一下那两个没响的埋了火药的地方。
这一下,可就不得了了,那几人去了就再没回来,原来那火药到最后还是炸了,只不过这回,这矿场主就摊上大事儿了,本身这开采个玉石,也确实是一件风险的活计。
一年里总是又那么几个意外,死上一两个人,只是这回这炸药是他私自给替换了,一次又死了四五个人,这可就有些麻烦了,那些个矿工多是一个村子里的,闹起来可是一个村子都跑到他这里闹了起来,还做着一副不给个说法,不给赔偿就罢工不干了还要集体跑到县令那边闹个不停的架势。
这让他头疼不已,可这边,江南织造所还没有来提货,他手里头也没几个闲钱,就是想陪也拿不出银子啊。
只好先拿出每户不到五两银子的钱,安抚了那几乎失了亲人的村民,又和村长好说歹说,方才同意等官府提货以后再来找他要赔偿的银子,这边这些个矿工先给他干着活,这才没把事情闹大的让官府知道了。
没想到的是,这个矿场主也是个混的,这愣是一直拖着没有给那几户赔偿,这不,江南织造所的来提货了,那些工人一见,砸了一些还没雕好的玉器,并且把事彻底的闹了起来,如今可是一片混乱。
不仅是货跟预计的数量有了差距,算是出了问题,这如今矿工把那个管玉器的官员都给扣了下来,也不是说用武力威胁,只是成日里跪在那抹眼泪,那些没了亲人的更是哭天抢地的,非要讨个说法,不然就要把事情闹到这招标会上来。
这把事情闹到招标会可不就更严重了,这江南织造所的一想,现如今这昭华帝马上就快要到这个江南的地界了,这样一闹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大家谁也得不了好,就只好停了招标大会这边,好好的安抚那些个村民。
那江南织造所的倒是没说错,确实是那个官员出了点问题,差点让矿工们给一起打了。路南城说着,冷笑着,心里默默的给这个苏州当地的官员也记上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