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郎很苦恼。
他翘着腿坐在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前,这个长相中规中矩,略带书生气的中年男人紧锁眉头。
一夜之间,大兴旗下五座娱乐场所遭遇袭击事件,场所全部停业修整,损失高达近百万。坊间传言,是一个黑衣蒙面的瘦削男子,在三个小时间只 身一人独挑大兴盘踞的五座娱乐会所。
白郎并不心疼这点对他来说算得上微薄的收入,他现在担心黑衣蒙面人的目的!如果对方的目标不是仅仅这几座娱乐会所,而是整个大兴集团,是 他白郎,那对方下一个找上门来的地方就是这栋齐天大厦吧?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助理小跑进来,“白总,有人要见你,他说他知道昨晚是谁做的。”
白郎更加疑惑了,说道:“让他进来。”
不大一会,门开了,进来一个年轻人,只见他身穿一套宽松的黑色劲装,白衬衫,白袜,黑抹裤,千层底的布鞋,好不干净利落。
白郎很感兴趣的上下扫视来人,现在的年轻人这幅打扮的可没有了,大都是些老时候民国的武术家才这幅模样。
白郎说道:“年轻人贵姓呀?”
“姓袁。”袁不予淡淡回答。
“喔,你知道昨晚谁砸了我的场子?”
“知道。”
“是谁?”白郎一舔嘴唇。
“是我!”
白郎一声令下,大片的黑西装涌入办公室,塞了个满满当当,大兴集团妥妥的黑社会窝子。
再说这边儿,见着众人掏刀子提棍子,坐在椅子上的袁不予一眯眼,呼啦啦的一声,他的衣服像灌了风般腾腾鼓胀,他桀桀怪笑如一只半夜嚎哭的 老夜猫子,房间内气温骤降,如同两块艰涩的冰块搓在一起摩擦。
双脚一震,上下腾挪只见,袁不予的双臂双手好似两条灵活的鞭子,噼里啪啦叠成千万层。
当即就倒下五六个,脸上的血印子,抽爆的西装布条耷拉下来。
即使是夏季,这一屋子的人也不禁冒出一层白毛汗。
“都退下。”白郎挥手斥退一干黑西装男子,“好一个单刀赴会,阁下好手段。”他明白即使有这些人在这也挡不住这人,不如坐下和气谈谈,问 清楚目的。
袁不予说道:“白总面子大,你不见袁某,袁某只好出此下策。”
白郎目光一滞,“你就是阿昆的朋友。”
“正是袁某。”
白郎听了赶紧看茶,这老板生活得有滋有味,“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是一家人了,这事儿怪我。”白郎一举茶杯,“来我以茶代酒,给 袁先生赔个不是。”
袁不予抓起杯子一饮而尽。
白郎这才问道:“不知袁先生所来为何?”
袁不予回答:“带你发财。”
这话真是直白,但话糙理不糙,袁不予此次来大兴便是抱了与白郎合作的目的,毕竟想要全方面击垮颜安勋必须借势,凭拳脚不要说警察那边过不 去,就是主角光环也能阻止袁不予。
白郎听了发财很感兴趣,“发哪家的财?”
“风腾集团,颜家的财。”
袁不予选择大兴合作也是有根据的,大兴集团旗下娱乐影视公司与风腾娱乐争执不断。大兴娱乐业是行业老霸主,影视作品大部分是些类似港片的 老电影,可时下综艺节目的大力盛行令风腾揭竿而起,一举击垮老霸主成为新一届影视娱乐巨头,这其中利润天大,恨不能争个你死我活。
“那如何发这笔财呢?”白郎问。
“我有手段,借你大势,一举击溃,吞其产业。”至于后面的杀其人、取其运袁不予没有说出口。
白郎眉头轻皱,“袁先生,我倒十分欣赏你的手段,可商场如战场,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啊。”
“我从不怕战场。”
“哈哈哈好。”白郎考虑片刻,像是想通了,“我就与袁先生发这笔财,至于如何合作。”
袁不予滴溜溜的转动手中的茶杯,“我要大兴百分之十的股份,吞掉风腾后,我要风腾一半的产业。”
草!这是条吃肉的狗啊!白郎心中滴血,却忍不住贪馋风腾的肥肉,细细考虑下这家伙的手段,,就凭他单挑五座娱乐会所这番壮举上,这小子绝对是个硬茬子,那就同意吧。
“可以。”白郎起身握手,“待会助理会过来签署股份转让协议,我明白袁先生不会让我失望。”
“白总大气!我就佩服你这身胆气。”对于白郎二话不说就签署股份协议这事,袁不予很佩服他,不愧是纵横黑白两道的大枭,仅凭识人就敢下大 注投资自己,绝对是大魄力所为。
“袁先生谬赞了。”白郎爽朗大笑,虽然付出的代价不小,但能拉到眼前这位奇人异士也算值得。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个便饭,正好谈论一下风腾的事情可好?”白郎多么精明,从对方指名道姓对付风腾就明白,袁不予跟风腾或者风腾的某 个人物有仇,再想具体了解什么信息,就要看接下来饭桌上的谈话了。
“好,白总这种豪爽之人既然热情相邀,那袁某便承让了。”
午饭地点在一家星级酒店,签署完股份转让协议,袁不予就跟大兴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想想人生际遇真是千奇百怪,前几天还因为痛失女友而嚎啕 大哭、又是跳楼又是跳崖的傻小子,摇身一变已然成了一座商业大鳄的股东。
还不是因为力量,有了力量别人才能看得起自己,有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