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军事历史>朱温>第50章 修枝剪叶

唐昭宣帝(唐哀帝)李柷于昭宗柩前即位,尊何皇后为皇太后。朱温彼时引兵北屯永寿,南至骆谷及风翔,对东都生之事未以置评。凤翔李茂贞部被汴军围困,只是龟缩城里,不出迎战,朱温亦未有任何攻打之举。不过几日,朱温却令撤兵东还。

昭宗死有月余,唐天祐元年(公元9o4年)冬,十月,月食。洛阳城里百姓惶恐,以为昭宗蒙冤,天庭震怒,传言朱温指使部下加害皇帝,天下即将翻天覆地,大是不吉。消息至朱温处,朱温“阳为惊惧,号哭自投于地”曰:“奴辈负我,令我受恶名于万代。”只身与贴身扈从几个,风驰入京。先是到昭宗梓宫,伏棺恸哭流涕,须臾,入内殿拜见昭宣帝李柷,悲伤自辩昭宗之死非己所为,誓必查明真相,给皇帝和世人一个说明。

李振密劝朱温曰:“司马昭使成济弑高乡候(司马昭指使成济杀死魏高贵帝曹髦),今宜罪及朱友恭等人,免使大王自传恶名。”

洛阳城里舆论汹涌,四周诸侯借机兴风作浪。朱温秉烛冥想,想到爱妻张慧已经离世,谁也无法为自己贴心温存地出谋划策,悲从中来。李振的劝说一直在他心头萦绕,挥之不去。友恭日渐强大,虽还在自己掌控之中,但友恭为人爱挑事端,固执,城府深;张全义经略洛阳,从“白骨蔽地,荆棘弥望,居民不满百户”到洛阳的“都城坊曲,渐复旧制,诸县户口,率皆归复,桑麻蔚然,野无旷土。”很有善政,深得民心。洛阳百姓亲切地称他:“我们的张公。”氏叔琮与他交好,非常亲近,令朱温疑忌。

想了一天一夜,朱温决定仿效司马昭杀成济正法朱友恭氏叔琮,以卸自己弑君恶名。

先是,左右龙武军有掠米于集市,朱温以此为借口参奏于昭宣帝曰:“朱友恭氏叔琮不能约束士兵侵扰市肆。”请贬友恭为崖州司户,复其原姓名:李彦威;贬氏叔琮为白州司户。不过几日,帝赐两人自尽。朱友恭(李彦威)临刑之际,大呼曰:“卖我以塞天下之谤,如鬼神何!行事如此,望有后呼?(后一句有理解为:还指望有后代吗?但应该也有:以后还有谁像我一样当冤大头吗!的意思)

十月初四赐死朱友恭(李彦威)氏叔琮,初六,天平节度使张全义主动进京请罪,要求对自己卸官削爵。上承全忠之意,以其天平节度使之职归于朱温,令张全义为河南尹兼忠武节度使、判六军诸卫事。

朱温并未加罪于张全义。

月中,朱温辞别洛阳,出巡藩镇,二十五日,回归大梁,未及喘息,惊闻镇国节度使朱友裕病逝于梨园营地。

朱温生有八子五女,朱友裕是其长子。性格宽厚且骠勇善战,从小便随朱温东征西战,在汴军中颇有威望。朱温待子女如战士,没有偏倚,对友裕,内心还是相当认可,很是希望继续打磨他,使他能有更大成就,但并未就此认定他为自己的接班人。毕竟,朱温时年五十二岁,身体良好,政权稳固。只没想到友裕年未满二十五岁,正是青春年少,大好时光之际,竟这样撒手人寰。朱温没哭,只是攥着拳头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唐天祐二年(公元9o5年)二月初九,朱温请求昭宣帝罢免安南节度使,同平章事朱全昱之职,以太师之位退归故里。朱全昱乃朱温长兄,他“戆朴无能,忠直善良。”

这一日为社日,朱温令蒋玄晖邀请昭宗诸子:德王裕、棣王祤、虔王秘、沂王祺,、雅王禛、琼王祥;摆酒九曲池,将他们一一灌醉,然后全部勒死,沉尸九曲池中。做完这些,于二月二十日,将已放置四个多月的李晔尸体,以“圣穆景文孝皇帝”葬于和陵,庙号昭宗。

时朝廷宿望:门下侍郎、充静海节度使独孤损,礼部侍郎河间贵族张文蔚,左仆射裴枢,右仆射崔远与柳璨同朝为相。柳璨出身孤寒,“性謇直,,博闻强记,是唐末有名的文学家,史学家。其著作《柳氏释史》博奥精辟,有别号“柳箧子”之称。昭宗好文,见爱于他,他登进士第未及四年,即以谏议大夫平章事改中书侍郎。升迁之,古无兹例。裴枢,独孤损,崔远皆宿素名德,意微轻之,柳璨深蓄怨愤。昭宗东迁洛阳,诸司内使,宿卫门佐皆为朱温属下,柳璨极力结交,朱温归以权任。

和王李福的师傅张廷范本是戏子,朱温很喜欢他。柳璨因此为他请命掌管礼乐的太常卿,裴枢阻止道:“廷范勋臣,幸有方镇,何藉乐卿,恐非元帅之。”朱温闻知,谓宾佐曰:“吾常以裴十四器识真纯,不久浮薄之党(不入轻浮浅薄之流),观此议论,本态露矣。”柳??乘机贬损三人,于是朱温罢裴枢,崔远,张文蔚政事。

唐天祐二年(公元9o5年)四月十二日,彗星扫西北。五月初,礼院奏皇帝登位应祭祀南郊,敕令十月初九午时举行。五月初九,彗星尾长贯穿天空,这是大灾将现。朝廷占卜师曰:“君臣俱灾,宜诛杀以应之。”柳璨马上拟三十多位朝政上经常排斥自己的大臣名册上疏朱温曰:“此曹皆聚徒横议,怨愤不满,应拿下他们以遏止灾祸。”李振亦附议曰:“朝廷所以不理,皆因此辈紊乱法规法纪,且大帅欲图大事,此辈皆朝廷中难于制服之人,不如尽早除去。”朱温沉吟不语,琢磨着“欲图大事”之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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