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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雄殿,向东侧走就是青云桥和白云桥。
过了桥就是紫霞门,进入另一个院落。
因此青云桥和白云桥又是象征着俗世和佛界的连接。
同时又因为两人都是都是年轻人,所以一同从青云桥上走过。
却在此时,原本寂静的晴空上,突然响起喜鹊的叫声。
在空旷的深山里,这叫声清亮而幽怨,久久不绝。
“阿弥佗佛,两位施主果然福泽深厚。进入这佛门圣地,连祥瑞都致礼欢迎。”知客僧是能说会道之辈,硬是把完全不相干的事情牵强附会到了一起。
不过当此时此景,喜鹊的叫声也让两人心情舒畅,对知客僧的话更加的受用。
过了青云桥,穿过紫霞门,就到了泛影楼。
泛影楼是佛国寺的鼓楼,是报时的地方。因此这里有一面大鼓,屹立于用石头雕刻而成的石龟之上。
在这个游客罕至的季节,崔正源二人就是寺院的贵宾。所以当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早有僧人敲响了大鼓。
和深山古刹的宁静清远不同,这鼓声却又急又促,隐隐含着振聋发聩的用意。
“这叫修罗鼓,旨在震慑人心。佛家有云,人心存恶,需要使用雷霆手段才能洗涤人心,进入极乐世界。”知客僧又开始充当导游的角色,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
崔家世代风华,文峰鼎盛,关于经佛之道,崔正源也是偶有涉猎的。
听了知客僧的话。崔正源微微一笑。“观大自在,无拘无束,是为九重仙境。所以啊,这修罗鼓,对我是没有用处的。”
一旁的河智苑巧目倩兮地看着崔正源胡乱拽文。只觉得他这个时候特别的帅气。
纵横捭阖、指点江山。
男人就要有这样的风采才能吸引女人的崇拜,而崇拜才会最终转化为爱。
知客僧的讲解其实只是照本宣科,他在寺院里的主要职责也就是引导游客参观游览。
说白了,就跟公司的接待没有什么区别。
要是论起佛经禅理,他还不如崔正源呢。所以面对崔正源装出的一副高人样,他就讷讷地说不出话来了。
见崔正源把人家真正的僧人都辩的哑口无言。河智苑噗哧一下忍不住笑开了花。
这一笑,春风浪漫,好像大地都回了暖一般。
只可惜这笑声却让知客僧更加无地自容,踌躇良久才想起接下来要干什么。“对了,两位不是要解签嘛,请这边走。”
一直等知客僧的脚步走的稍微远了一些。河智苑才在崔正源的腰眼上轻轻捅了一下。“就你能,到了人家的地盘上还落人家的面子,也不怕吃亏。”
崔正源反手拉住她的柔荑,随意地道:“佛家讲究六根清净,戒嗔戒怒。些许言语上的冲突,怎么会放在人家高僧的心里。”
其实他是知道自己那丰厚的香火钱才是最主要的原因,谁也不傻。总不会跟钱过不去啊。
佛国寺能够解签,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这里毕竟是千年古刹,又是举世闻名的文化遗产,所以自然要维持形象。
这个寺院里的规矩,想要解签的人,非富即贵。而且负责解签的人,也是寺内最德高望重的大师。
解签的场所,却没有想象中的华贵。从泛影楼穿过去,就是一条盲肠小道。
到了这里,两旁的树木几乎就是紧挨着小路。
人从小路上走过。树叶轻抚在人的手臂上,好像这是一条洗礼之路一般。
顺着小路蜿蜒直上,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算看到白云掩映之间,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若隐若现。
知客僧走到了这里。就停住了脚步。“二位施主,济云师祖就在里面,请自行前去就可。”
看看知客僧的年纪,起码有三十五六了。连他都称呼为师祖的人,那该是多少的阅历?
崔正源和河智苑的内心当中,陡然升起一副仙风道骨的卓然形象。
辞别了知客僧,崔正源挽着河智苑的手,漫步向茅草屋走了过去。
和拔地而起的佛国寺不同,茅草屋本身就已经十分低矮。加上又在后山,更加的不为人注意。
如果不是知客僧引导,他们无论如何是不会知道这样的所在的。
行路总有终点,茅草屋已在眼前。
到了近前,他们才发现茅草屋不是那么孤零零的存在。
屋前一片不大的空地,用竹篾编成的篱笆围起来,其中居然有三两只小鸡才欢快地奔跑、啄食。
在这些可爱的小生物旁边,一个矮小瘦弱的老僧正在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农具。
如果不是那朴素的僧袍和头顶上的戒疤,说他是一个普通的农夫都有人相信。
老僧没有白须飘飘的美髯,也没有挺拔岳峙的身姿。唯独那双浑浊的眼球,好像能够穿透时空,解读人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一般。
一直到崔正源和河智苑走到近前,老僧才慢慢抬起头来相迎。
看到崔正源的音容相貌,老僧居然双手合十,笑道:“小友,经年未见,想不懂如今已为人中龙凤了。”
不光是河智苑,就连崔正源都有些莫名其妙。
他可以十分地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位老僧,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称自己为小友。
看出了他迷茫的神色,老僧慢慢地解释起来。“二十年前,崔武龙老先生曾怀抱小友到此一晤。时光荏苒,不知令高堂一切安好与否?”
崔正源浑身一震,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