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这是本季的季度报告,您看一下有没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
“滚!都给我滚出去!”顾忘重重一抬手,秘书递上来的文件就被无情地甩在地上,一叠a4纸散落一地。秘书开始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起地上的文稿,额上都是细细的汗,顾忘虽说脾气不太好,但是却从来没有对手下的人过这么大的脾气,这么大动作,把她吓得连头也不
敢抬,完全顾不上什么序列整齐了,随手抓起一张就往文件夹里塞。
生气的时候好像看什么都不顺眼,顾忘心中的火又没地儿潵,看着桌上堆着的各类等待批准的报告书,越来越是心烦,抄起桌角的一只杯子恶狠狠朝地上摔去。
刹那间,茶水四溅,似乎在表示着平静的海面掀起的惊涛骇浪。
秘书蹲在地上捡报告的身影一抖,唰地一下就站起身子往门外冲,正巧与这时推门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见来人是谁后,秘书毕恭毕敬地朝他点了下头,那人也没说什么,只是挥手示意她赶快出去。
来人的脚步声很清晰,顾忘不用抬头看便了解了,他的情绪依旧十分激烈,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气味愈浓。
“你也滚!”
山猫一脚踢开地上的报告书,因为刚才的秘书走的太急,上面粘上了半只脚印,看着把自己埋没在文稿中的顾忘,山猫心里的愧疚更加强烈,同时也充满了纠结和挣扎。
“老大,你这又是在为难自己什么呢。”山猫把自己高八度的声音刻意放低,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其他原因。
“这些年来多少风浪不都迎刃而解了吗,怎么这回这样一件小事,你就把自己搞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
顾忘轻呵一声:“小事?”那声音深处满是悲伤,“如果你被你心爱的人欺骗两次,山猫,你还能这样不带任何情绪的站在我面前,告诉我这只是一件小事吗!”
见山猫没说话,顾忘继而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将一只签字笔的笔盖来回盖合,“以前我叫你去查任何一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无论结果怎样,你都会在第一时间把你打听到的内容告诉我,可是这次你没有。”
“我想过很多可能,山猫,我们是出过生入过死的兄弟,所以唯一一个能让你如此纠结的可能,就只剩一个赵以诺。”
山猫的喉头滑动,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一般,果然这世上有这个人,不用自己的一言一语,就能轻易看懂他的心中所想。
顾忘这时的情绪有些平静了,将黑色签字笔倒扣在桌面上,跨过地上那些被他甩过去的文件,走到山猫面前,望着他额角多年前在训练中留下的旧伤,吐出几个字来。
“我不会让你为难,你告诉我是,或不是就可以了。”
办公室里依旧是令人浑身不自在的沉寂,山猫此刻的沉默,只让顾忘觉得自己心间的一方天空,豁然倒塌了。
他把目光从山猫脸上的旧伤移开,绕过他身边与他擦肩而过。
二人一个西装革履,一个朴素运动,却都是一样难以言喻的表情。
好像你与我站在一起,一伸手就能回到昔日战场上的庆功宴,却又好像一伸手你就离我很远,离我们共同书写的一个‘义’字很远。
当顾忘的手搭在门把手的那刻,山猫喑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以诺之前就和那个人在饭店里共餐了。”像是怕他不信一般,山猫顿了片刻又接道:“我亲眼看到的。”
这回轮到顾忘沉默了,他没有想到过当一个人的难过,心碎,疑惑,愤怒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居然表达不出来,他所表现出来的仅仅是可怕的沉默和冷静而已。
而赵以诺的心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把自己一个人封锁在屋子里,给学校过去请假条之后,把手机远远丢在一边。
她竟然有些责怪不上心的自己,因为一个不留意,就让那张字条暴露在顾忘眼前。
努力摇了摇头,想将这不着边际的想法从大脑中抛开,她应该想的,是为什么顾忘一见到那张字条,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反应,明明那张字条上什么也没有啊。
之前和江川的种种,即使上了新闻头条,可顾忘也只是很有条理的安排山猫去调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并不像现在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冲她脾气。
顾忘有什么事,都是找山猫的……
对了!!山猫!这次他也一定找了山猫!
赵以诺的眼睛猛地一亮,在手机中找到山猫的联系方式后,思考了一会,最后选择将这个电话打给上官娜娜。
或许女人之间能更好交流吧,山猫和顾忘是生死之交,如果她去问山猫,不仅场面会尴尬万分,而且不确定的是,山猫是不会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东西。
上官娜娜就不同了,她与她年龄相差不大,结婚典礼的那天,上官娜娜还那么真诚地祝福她,赵以诺这样想着,拨通了她的号码。
“是以诺姐?”
她还没来及开口,上官娜娜动听的声音就从那端传了过来,她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的回应她:“是,是我!”“以诺姐,我知道你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我不知道怎样跟你说,我只能告诉你,那天你和凌先生在西餐厅吃饭的时候,我和山猫都在场,只是那时山猫并没有告诉顾忘哥这
事。”
“可是昨天,顾忘哥来找山猫,要他仔细调查这件事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