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而生,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
信息中大量的消息传来,常乐一边练习,一边慢慢领会。
据说太极是天地未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即所谓的太初太乙。
两仪就是指天地,天地就是阴阳。
所以说这太极,实际上是“阴阳之母”。
这里包含了古代朴素的辩证法,也即“天下万物皆可分阴分阳”之意。
这就相当于把阴阳对立统一的辩证法,具体地应用到拳术中了,同时也运用了“取象于天”的一些形象譬喻。
常乐通过一番练习后,发现此拳的“取象于天”,不仅仅是指用动作走弧线,劲路刚柔相济来与“太极图”相合。
若从整体来说,首先是把打拳者的人体比作“太极”,身体一动就分阴分阳,这就不限于动作方圆和劲路刚柔了,而是包括了拳术实践中可能出现的各种矛盾现象。
至于动分静合,也有广狭之别,打拳为动,收拳为静,取“静之则合”之意。
而打拳虽属“动”,但“动”中更有动分静合,这个运动中的“静”。
所谓“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
这段话正是其所含哲理,动静互为里表,有动自然就有静,静中动,动中静,周而复始。
而且在行拳中,不论走架或推手,动作和劲力都不可过分或不及。
过犹不及,两者都是“毛病”。
在常乐从信息中获得的消息,也是需力避“顶抗匾丢”四病,要求遵循“沾粘连随”四要。
“顶、抗”就是太过,“匾、丢”就是不及。
走架时上下要相随,虚实要分明,运臂迈步都要曲伸相继,而变转虚实尤不可出现迟重的现象。
在运用中,对方用刚劲打来,我就以柔劲引化,这就叫做“走”,也称之为“走化”。
当我顺势地粘随,暗暗地迫使对方陷入背境时,这就叫做“粘”,也称之为“粘随”。
粘含有如胶似膝粘住物体的意思,但就“粘走相生、刚柔相济”而言,粘是相对从属于以刚制柔的一种方法。
同时走和粘是一个循环。
前者是以柔克刚,通过走而引化,使敌力失效,并使自己转逆为顺,从而出现敌背我顺的新形势。
而后者则是以刚制柔,即通过顺势粘随进逼,为发劲创造条件,一旦得实,即可发放。
在交手过程中,都以对方动作的缓急为缓急,即对方动得快,我也应得快,对方动得慢,我也以慢相随。
正所谓“法有万端,理存于一。
这练拳也必须从熟练开始,一旦做到着法熟练,也就渐渐懂得了劲的变化规律。
所谓“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遇敌制胜,变化无穷,微妙莫测,窈焉冥焉,人不得而窥者谓之‘神’。
这就是所谓的“拳打不知”了。
要达到神而明之的程度,则必须从“守规矩”入手,而渐至“变化无方,心手两忘”。
这才说明这时已迈入既守规矩而又能“脱规矩”的出神入化境界了。
“教剑者有法,及其能剑,忘其法并忘其剑矣!”
又说“未忘法而用剑者,临战斗而死于剑。”
这说明“未忘法”是死守常法而不会因敌随机变化。
而又有所谓虚领顶劲,气沉丹田之说,常乐对此的认知是,头向上顶起时,要虚灵自然。
他认为顶劲者,头容正直,神贯于顶也。不可用力,用力则项强,气血不能流通,须有虚灵自然之意。非有虚灵顶劲,则精神不能提起。
练习其拳身体不可歪斜摇摆,前俯后仰。劲路的虚实要忽而隐藏,忽而显现,做到变幻不定,使对方吃不准我的劲路变化,猜不透我的心思,找不出我的破绽。
人在交手时,我左侧的肢体如微感重意,就立即将左侧的这一部分肢体变虚。
我右侧的肢体如微感重意,也立即把右边的劲隐去,使对方无法“得实”而攻。
而发放必须得着对方的实处,如得不着对方的实处,那就难以得力得效。
因此凡是对方企图得实,我自当相应地把对方与我相接部位变虚变柔,使人感到像把劲力落到棉花上一样而无法得力。
在这里主要依靠肢体触觉等,感知的灵敏度,来作出迅速和精确的反应,使对方感到难以捉摸。
所谓“左重则左虚,而右已去,右重则右虚,而左已去。”
以腰为轴借力反攻的含义,这就在大体上相当于“左避右趋”与“右避左趋”了。
这就是对方仰攻,我就升高,使他深感高不可攀,而对方俯袭,我就落低,使他顿觉深不可测。
而且在对方进身时,我就引之向后,使他感到越是向前,形势越加深长而终不可及,对方退身,我就乘势进逼,使他觉得越是后退,形势越加局促而陷入困境。
衡量敌劲轻重的准确性,不可有一根羽毛分量的误差,感觉敏锐的程度,要使苍蝇、蚊虫落不到我的身上,这话自然只是用来形容触觉等感知能力的极度敏锐罢了。
哪怕是一群人同时练习,由于练习的是否勤苦、是否得法等差别,各人感知能力的强弱亦有所不同。
感知能力较差的人,在打斗中就会往往受人制而难以制人,这时就是“棋高一着,缚手缚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