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晚的寒风凛冽,刺入肌骨,晚风带着醉意拂进车门,毫不怜惜的打在涵谖的脸上,是生冷的疼痛。
涵谖望着这座冷漠的城市,是冷冽,是残酷,是纸醉金迷,被风吹的有些头疼,将窗户摇上。头靠着车座,轻轻的阖上羽睫。
“叮铃铃。”
涵谖眉心一皱,接通,“哪位?”
“是慕涵谖慕小姐吗?您的检查报告出来了。”一个清亮的女声。
“知道了。”涵谖回道。
“您到时候直接去报告室取就行了。”
“嗯。”
挂断电话。
“咳咳……咳咳咳……”忽的,涵谖猛咳起来,秀眉紧蹙,胸口剧烈的起伏,赶忙拿出锦帕,捂着嘴,喉咙处似有一股灼热的火焰要喷涌而出。
前面的司机通过后视镜看见涵谖痛苦的样子,有点担心,“谖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呛着了。”涵谖已停止了咳嗽,缓缓拿下锦帕,雪白的锦帕上,是鲜艳的血,如红玫瑰一般,灼热的仿佛要将人吞噬。涵谖定了定情绪,将锦帕阖上,不知不觉中,用手握的生生的紧。
“谖小姐,您真的没事吧?”
“没事,只是呛着了”涵谖再次重复了一遍。
“哦。”司机没再多问,毕竟主子的事他一个下人没有多嘴的权利。
走出浴室,涵谖一头栽倒在白色天鹅绒沙发上,宫廷式的沙发融合着贵爵气质,英伦风的铅笔蓝茶杯,漫出丝丝缕缕的伯爵茶的清香,弥漫在空中,久久都不散去。应该是云晨为她准备的,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伯爵茶的清香瞬间在口中漫延,回味无穷。
涵谖的脸色惨白的近乎透明,倦怠和睡意一股脑的涌上来,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中,慢慢阖上了眼帘。
门被轻轻的打开,慕珒然进来,将开着的窗户关上,又将一条天鹅绒毯子轻轻的盖在涵谖身上。虽然动作很轻,但涵谖睡得不深,还是被微微惊醒了。涵谖迷迷糊糊,你回来啦。”
“别躺沙发上睡,容易着凉。”慕珒然揉了揉涵谖的头,温煦的说,后又蹙了蹙眉,“怎么连头发都没吹干就睡了?”
“太困了,就睡着了。”涵谖吐了吐舌头。
慕珒然起身来到浴室,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电吹风。
来到涵谖身后,抚起几缕发丝,用电吹风轻轻的吹,暖暖的风撒在涵谖的脸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涵谖靠着沙发懒懒的发问。
“刚刚。”慕珒然淡淡的说,但语气很温柔。
涵谖点了点头,又问,“美国的事处理的还好吧?”
“已经没事了。”
“看到y了吗?”涵谖拨弄着指甲问。
“没有,他们去了梵蒂冈。”
“说好一个月的,看来估计得一年了。”涵谖苦涩的笑了笑。
“还有我呢,更何况……”慕珒然挑眉,“你不是还有叶瑾宸吗?”
提到叶瑾宸,涵谖笑了笑,既是欣喜,亦是苦涩。“哥,我看得出,你不喜欢他,为什么?”
“我不喜欢男人。”
涵谖有点黑线,显然自己问的和他答的不是同一个问题,但既然他并不想答,她也不继续过问。
“你最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往往都是你最不了解他的时候。”慕珒然不经意的说道。
涵谖一下子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明天有个晚会,陪我?”慕珒然撇开了话题。
涵谖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不知不觉中,头发已经被吹干了。
慕珒然抱起涵谖,放在床上,给她轻轻掖了掖被角,轻轻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晚安。”
“嗯。”涵谖应声。
二
翌日。
晨光熹微,眯着微醺的狭眸,促狭的打量着这个世界,阳光在调皮的挑逗着赶路的行人。
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在开往落枫的公路上笔直的划过,就如它的身份一般,豪车中的贵族,带着天生的强大气场,使人不自觉的仰望,而车中的主人,精削的面容,是无与伦比的完美,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淡定的目光让人捉摸不定,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觉,俊朗的身姿更加显示出他王者的风范…
“殿下,这样的宴会你平时不是不参加的吗?为何这次.......”副座的维鲁斯不解的用瑞典语问道。
修伦眉心一皱,“维鲁斯,你的话有点多了......”
“对不起,殿下。”维鲁斯急忙正色,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修伦,“殿下,二殿下还是不肯回去吗?”
修伦用狭长的丹凤眼淡淡的看向窗外,没有回答。
维鲁斯只好安稳的坐好。
“王室的情况怎么样了?”修伦收回眸光,淡淡的看向维鲁斯。
维鲁斯微微侧身,恭敬的颔首,“殿下,自从您来到中国后,达沃斯亲王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修伦微微合上稠密的睫毛,冷冷的说,“看来,舅舅又开始觊觎王位了。”
“毕竟老国王去世已两年了,虽然您是王储,但王位空悬已久,皇室中出些意外是很正常的,不过我们有了慕家族的帮助,他们肯定成不了气候。”维鲁斯分析道。
“将这些意外遏制在摇篮里。”修伦缓缓睁开了眼睛,寒冷的气息以他为中心,释放,无限制的领域全开。
车里的维鲁斯和司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