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云抱着箱子穿过园子的时候,又遇上麒麟宫的人,肖翰走在最前边,自然看见了严云。想起两天前在宴席上严云给自己的难堪,总觉得要出了这口恶气。
“哟!这是谁呀!”接着对身边的李润乾道:“李师兄,听闻这严少侠虽无门无派,但身手了得,连圣剑宗的褚师兄也赞不绝口呢!”
李润乾是麒麟宫首座长老的得意弟子,虽已到了而立之年,但在两年前麒麟山上竟输给二十出头的褚皓谦,心里一直不大爽快。看到刚才肖翰的态度,这严云既无人撑腰,又是褚皓谦看好的人,那必定要狠狠地收拾一下,落一下褚皓谦的脸面。
想到这里,李润乾伸手拦住了严云,道:“方才听肖师弟所言,严少侠是武学大家,李某虽虚长严少侠几岁,但还是请严少侠不吝赐教。”
厚颜无耻之人,当如是也!
严云见这两人言语不善,更不愿理会,绕过李润乾阻拦的手,欲径直离去。
李润乾想自己堂堂麒麟宫首座长老的弟子,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给无视了,追上去一脚把严云手中的箱子给踢飞,非要逼得严云出手不可。
箱子一落地就砸开了,里面的物什七零八落地撒了一地。麒麟宫围观的弟子见状还哄笑一堂。
“你找死。”严云额前细碎的刘海微微遮住眼睛,但仍遮不住眼神里散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气。
李润乾没把严云当回事,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刚才活动腿脚,不小心动作大了点,严少侠请吧。”
严云眼神一暗,身形快得如鬼魅一般,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窜到李润乾跟前。李润乾心中大惊,刚一拔剑,就被严云一脚踢回了剑鞘,同时拔刀,卸断了李润乾的袖子,又一脚踢向他的胸口,将之整个人压在树干上,提刀狠狠地扎在他的脑袋旁。
“再有下次,卸的就是你的胳膊。让你的人把东西捡起来。”
李润乾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架势,在师门学的剑式舞得天花乱坠的,哪有像这样一上来直逼人死穴的。哪还顾得着什么脸面,就差没尿裤子了,颤声喊道:“听……听到没有!快捡!”
麒麟宫的一众人一见“老大”都在人家手里走不过一招,忙不迭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严云见到东西都捡起来了,放开了李润乾,拔起插在树干上的刀收入鞘中,抱着箱子走人。
肖翰看着严云的背影,又看了看还没回过神来的李润乾,拳头暗暗握紧。李润乾这个废物,连个乡野村夫都打不过。
苏学智和林明哲回到房间,火急火燎地拉着严云上上下下查看。
严云被他们转得略显烦躁,问:“怎么了吗?”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回来的路上全都在说你与麒麟宫的李润乾发生矛盾了,伤着哪没有?”
“……”严云拂开他们扯着自己的手,坐了回去,“无事,那位李师兄半路将我拦下,说要与我切磋武艺而已。”
“切磋武艺?”林明哲气愤地砸了下桌面,“李润乾要不要脸!年纪大了我们快赶上一倍,也好意思说是切磋!”
苏学智道:“明哲你小点声,隔壁院可就是麒麟宫。”
“小声什么小声?”林明哲故意跑到门口去冲着隔壁院喊:“本来就是他不要脸!欺负比自己小的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在祭剑大会上拿魁首啊!”
“行了,”苏学智把林明哲拉回来,“严云没事就好,你又何必节外生枝?”
林明哲不忿,“严云,你老实说,是不是那天在宴席上见到的那个肖翰挑事?”
“肖翰?”苏学智不解。
林明哲道:“那天你走得早,后来我又和其他人喝酒去了,从他们那听了许多小道消息。说是这肖翰,自持是樊家本家的姻亲,从来就是拿鼻孔看人,酷爱把人分三六九等,喜欢跟有头有脸的人结交,平日里就同李润乾交好,连带着整个麒麟宫都乌烟瘴气的。”
苏学智就更不明白了,“那跟严云又有什么关系?”
“欺负人呗,听说严云没有根基,可不就捡着软柿子捏。”林明哲偷偷摸摸凑过来,“听说啊,之前麒麟宫就出现类似的事情,一个从外门进入内门的弟子不堪受辱,投井自尽了……”
话音刚落,房门“笃笃笃”响了。
林明哲起身,打开房门一看,道:“世康兄,你怎么来了?”
樊世康走进来,看见苏学智和严云都在,笑道:“我来看看严少侠,上午的事我听说了,严少侠受惊了。”
严云也客气道:“劳烦少庄主记挂,严某无碍。”
樊世康见严云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不再多费唇舌,转过身对林明哲说:“上次宴席人太多,扫了你们的兴,今晚三位来我院内,我们仔细说说话。”
林明哲道:“好!能得世康兄这么盛情邀约,实在荣幸之至!”
苏学智道:“不过,怎么许久没看见晋师兄了?”
樊世康笑笑,“应该是上哪躲清闲去了。”
伴着窗外的鸟鸣,紫衣少女醒来一看,自己正躺在一个小木屋里,揉了揉疼得厉害的脑袋,想着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明明记得自己在密室里找开关,可是不知怎么了就没了知觉。
下了床走出屋子一看,是个小篱笆围着的院子,晋朗正坐在木堆上看着一旁的火炉,拿着他那把折扇冲着火炉扇风。听见门口的声响,抬起头,冲她一贼笑,“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