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言点头，漫不经心的踮着脚往前看着。
这时候黎婷也没注意到程言过于淡定的表现，她穿过岔路走进开着闪铁门的一层。先和站在旁边的两人打了声招呼，这才拉着程言进去。
铁门的里面依旧是昏暗无光的走道，周围只能听到各种沉重的喘息声，还有铁筐之间触碰到后的摩擦声。
程言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墙壁，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挂了挂上面粘稠湿润的青苔，觉得在这种待久了绝对得待自闭。
皱着鼻子适应着这里飘着腐臭味的空气，他闭了闭眼睛，在黑暗中懒得收敛自己懒散的目光，侧眸问黎婷，“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许严爵？”
黎婷此时正抬脚试探着台阶，闻言回头道：“我不是去找他的，是去找我妹妹黎玉。你小心一点，这个地方有三层台阶。”
说着她的脚尖果然碰到了硬物，习惯的抬脚往上走了一步。
对于拥有夜视的程言来说再黑的环境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他轻而易举的往上迈了一步，打开地图看了眼，上面果然连这里有三阶台阶都写的清清楚楚。
“这地图可是厉害了。”程言小声嘟囔了一声，对黎婷的妹妹没什么兴趣也没再问。
黎婷这会儿像是打开了话匣，见程言不追问干脆自己接话，“我妹妹是和我一起到这个场景来的，我和她都是奴隶，但她的主人从一开始就对她极其糟糕。”
上了楼梯又往前走了几步眼前就逐渐明亮了起来，程言也不得不收敛懒散的神情对着黎婷投以一记同情的目光。
“那真是很惨了。”他同情道。
黎婷的眼眶有些发红，她扯了扯嘴角，声音多了哽咽，“是啊，可偏偏她的任务还是”
她的话到这里就顿住了，程言不聋，清楚的听到了任务两个字。
“任务？”
“就是工作。”黎婷低下头，嘴角若有若无的露出一抹苦笑，“她的工作还在管理处。”
程言把黎婷的脸盯了半天，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就好像刚才真的只是语误，“管理处的那些人确实很凶啊，我当初和阮乔进去的时候被狠狠的骂了一顿。”
“对，那里环境不好，一坐就得坐一整天，往往都是主人和奴隶换着工作的，只有许严爵那个混蛋从来都没有工作过。”黎婷说着声音里多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她攥着拳头，半晌后又无力的松开，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抬手指着不远处人逐渐多出来的地方，她侧眸看向程言，总算松了口气，“到了，我们只要把那里的废品运送到最下面的最终处理处就算完成一趟任务。”
人群这时候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拥挤，最前面堆着小山一样的垃圾废品，一眼看过去这座“小山”延绵不绝，足足蔓延了几十米长。
看出了程言的感叹，黎婷笑了笑道：“这是一天的量，一般来说只要每个做任务的人不偷懒带够一筐的废品下去这些东西就能运送完。”
说着她已经走到了废品前脱下铁筐熟练的往里面装东西。
程言倒是不嫌弃废品的肮脏，他面不改色的把铁筐装满，还带着点稚嫩的面上看起来已经习惯了这个场景的工作。
见他这么熟练黎婷倒是有些惊讶，她第一次做任务的时候可是手忙脚乱连地方都没找到。
不过她当初并没有人带领，完全是自己走的，这么看来程言这么熟练也有她的功劳？
黎婷自娱自乐的笑了笑，把装好的铁筐重新背到了背上。
起身看向程言，发现他正抱着铁筐盯着不远处的方向。
“怎么了？”黎婷顺着程言的目光看过去，除了一群正在装载废品的人之外什么都没看到。
程言扯着嘴角收回了目光，“没事。”
说着他也背好铁筐，朝着黎婷走了两步，“走吧，不知道送完这一趟之后我来不来得及赶上吃午饭。”
“赶得上。”黎婷笑了，“等我们下去之后要先去一趟废水处理处检验废品，去除掉不用处理的垃圾。在这段时间我们就可以先回去吃完，下午再接着往最终处理处去。”
这么一说确实不耽误吃午饭的时间。程言安心了，乖乖走在黎婷身边往回走。
黎婷走了几步突然想起答应了许严爵的事情，疲惫的咬着下唇，提起精神看向程言，“不过今天我有点事，去最终处理处的时候大概得接近晚上了，你要不然吃完午饭自己先去好了，要是和我一起的话回来肯定很晚了，说不定连睡觉都来不及。”
“这么迟啊。”程言看起来有些为难，“那我试试吧，手里不是刚好还有地图吗。”
黎婷颔首，“行，你自己走一走也能走熟，不然一直跟着我你也记不住路。”
背着装满的铁筐走路和背着什么都没有的铁筐完全是两个概念，程言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着黎婷和自己一样大的铁筐努了努嘴。
他背着都这么重黎婷一个女孩子背的看起来竟然还挺轻松的？
程言目光火热的黎婷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注意到，她喘了口气，斜着程言笑道：“我只是习惯了，你也可以背上好几年试试，反正来到这里只要你还活着就必须得重复的做着这一种工作。”
想到自己白发苍苍还得背着这些东西程言就一阵鸡皮，他咧嘴，安安静静的继续背着铁筐朝前走。
两人接下来的话就少了很多，只是偶尔说一说这里的环境。
等回到废品处理处程言的腿都软了，他咬着牙关把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