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温柔而满怀着爱意的吻
殷颂生生被他磨得没了脾气
她哼哼了两声,两手搭在他肩膀,在他颈后交握,身体往前拱了拱,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埋首在他颈窝,小兽般亲昵的蹭了蹭,懒洋洋道:“好吧,我原谅你啦。”
霍劭一只手环住她纤细的脊背,她毛茸茸的发丝划过脸时带着酥麻的痒意,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前方,突然轻叹口气
“颂宝儿。”他轻声道:“如果为了更快达成目的,我如你这样对华昌郡主,你说如何?”
“不行!”殷颂一下子就炸毛,紧紧锁住他的脖子,张牙舞爪咬牙切齿:“你要是敢绿我,我就把你和她一起千刀万剐然后沉河里浸猪笼!”
“是啊,你都是这样生气。”霍劭冷静的看着她:“那你觉得,我会怎样想?”
殷颂瞬间就蔫了
她揪着一小缕他的头发,撵了撵,蔫哒哒的说不出话
“便是需要浪费再多的时间与心血,甚至便是这次计划失败,我宁愿直接率领着大军压境生覆了这东域,也不愿看我的妻子对别的男人用美人计!”他深深注视着她:“我的妻子,不能受这样的屈辱;我也不能容忍,这样的屈辱。”
他都说成这样了,她还能怎么办?!
殷颂反省一下自己刚才暴躁的心情,觉得还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他们俩都是占有欲强又霸道的人,以己度人一下,这个醋精现在还能保持着理智与她好声好气说话,她觉得自己已经非常佩服了!
“好吧,好吧。”她耷拉着脑袋,凑过去亲了亲他:“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气啦~”
霍劭垂眼:“我何时能真气你,但我只盼着你以后不再当自己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我,遇事也多想一想我。”
他惯来强势,难得这样示弱,殷颂心瞬间就软了,惭愧忏悔:“哎呀是我不对,我图省事图习惯了,以后断不会这样,就算有人把金山银山搬到我面前,我也一定不假辞色。”
霍劭脸色稍霁,又搂着她软言软语,说自己昨夜气急了没了分寸,问她还难受不难受;殷颂现在正是对他愧疚的时候,再不舒服也说不出口,而且他昨夜完事儿后本就给她打理好又上了药,说到底也就是个腰酸背痛,当然是表示自己好得很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所以说,人家霍大王爷那么多年,真不是白活的!
先硬后软,节奏把握的刚刚好,既占满了便宜,又反让她愧疚念好,又得了她的承诺,一箭三雕没说的!
只是平日里他对殷颂百依百顺惯了,殷颂根本没有往他耍心眼这方面想,只当是自家亲亲男朋友委屈的不得了,顿时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依过去软软说了不知多少甜言蜜语,险些又被压在床上过一天,霍劭才勉力拍拍她的背,让她起来吃饭
……
是夜,上郡郊外一处清幽的宅院内
巡夜的奴才提着灯慢悠悠溜达着,边走边打着呵欠儿,还在盘算着一会儿去哪个小宅门里去喝喝花酒,忽然表情一僵,身体直勾勾的往地上倒去,半道上又被一只手拦住,轻巧的拖到阴暗处藏好
今夜雾色格外浓重,遮住清幽的月光,显出几分难言诡谲,这处院子荒僻,连打更的人都不爱经过,人烟稀少人迹罕至,堪称月黑风高杀人夜的首选
暗沉的夜幕中,无数道黑影鬼魅般划过,诺大而空荡荡的宅院各个角落,偶尔响起几声戛然而止的闷哼,几近低不可闻,愈让人头皮发麻
过了小半个时辰,宅院中突然燃起一簇簇火把,摇晃的火光,径自从宅院门口向里延伸,照出一条曲折的通道
殷颂被霍劭揽腰带进来,掀开黑色的面纱,藏锋越众而出,垂首行礼后,为她引路
穿过主屋与东西厢房,走过幽长蜿蜒的抄手游廊,再越过供下人居住的耳房,又走了一程子路,面前出现了一个小花园
藏锋走到一处小池塘旁边的假山上,在上面摩挲了片刻,手腕一翻,伴随着某种低沉的轰轰声,前方一处小花坛竟生生裂开两半,露出一个幽暗的洞口,洞口下是蜿蜒而下的石阶
藏锋拿着火把在前开路,不过下了十几阶台阶,周身温度却急剧下降,仿佛一下从夏天变成冬天似的,殷颂下意识缩缩脖子,身边男人就把她往怀中带了带,温热的男人气温偎贴着她,殷颂冲着他笑了笑,藏锋微侧目一瞥,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薄唇轻抿,垂眸继续往下走
又走了十几阶,面前豁然开朗!身后侍从暗卫鱼贯而入,顺着石壁围成一个大圈,明亮的火把将这一方天地照得清清楚楚
等看清眼前的景象,所有人都是眼前一凝
只见面前是一个泛着森森寒气的冰室,中间伫立着一块足有近三米高、**米宽的一大块冰体,长度往更深处更幽暗的地方延伸,但只这么看着,便已有十几米不止!
大梁权贵人家都建有冰室,以供夏日炎热时降室温冰瓜果用,但又不是吃冰的,也没听说过谁家建这么大的冰室的!
雾白色的寒气化为实质,冷得殷颂手指都快僵了,霍劭摸着她冰凉的指尖,敞开外袍直接把她拥进怀里,皱眉道:“这里冷,先出去吧。”
殷颂摇摇头,她隐约看见冰色里黝黑的轮廓,只是那东西太庞大,冰层又太厚,一时看不出全貌,便上前几步,沿着冰块往更深处走
海神信使,如此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