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引蛇出洞,那自然是要让人一目了然的,殷昊本就五分相像,殷颂又特意嘱咐人给他修饰了一下,就足足有六七分的相似,相似到让常远只一看见,便觉得他与临江王必有渊源
作为一个合格的臣子,他一直很有眼色,不插手临江王的家事,可这样像临江王的一个年轻男子与长广王府的人交往甚密,那就意味深长了,所以常远想了想,便让人去细查
殷昊无权无势,查得毫无阻碍,没多久常远就确认他是临江王的庶子,当即入宫据实禀明,临江王想了想,便让人带他入宫
殷昊被常远找到的时候,只愣了愣,便同意与他进宫
一路进入巍峨的王庭,常远暗自观察着他的神色,却发现只有一片平静
“公子这些年,受苦了。”常远掩下思量,叹口气:“当年您意外走失,王爷急了很久,派了许多人去民间找,一无所获才不得已放弃,现下您回来,王爷很高兴。”
殷昊只笑了笑,既不兴奋也不怨怼,眼底有些微感叹、亦有黯然,却是宠辱不惊的淡然模样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轻叹一声,遥望着这宫廷,喃喃道:“我毕竟是父王的儿子,这里毕竟,是我的根啊。”
常远一震
他以全新的视野打量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庶公子,竟然有那么一瞬,为自己的怀疑与揣则而羞愧
这世上,能有如此心胸的人,实在太少了!
……
临江王也在打量自己的儿子,但他的目光可比常远明目张胆多了,那种饱含挑剔与评估、隐带着质疑的眼神,不像一个父亲在看失而复得的儿子,而更像是客人在挑选一块猪肉的肥瘦
多么可笑,他有哪一点表现出高兴了?!
但殷昊仿佛没有感受到那种毫无情谊可言的注视,径自跪下,五体投地磕了个头:“儿子,见过父王!”
片刻沉默后,临江王道:“起来吧。”
“谢父王。”
临江王道:“你这些年,过得如何啊?”
殷昊意味不明的笑笑,带一点悲凉的无奈:“儿子…走失之后,在外混迹了些时日,最后开了家小商会做些小买卖,慢慢的与云阳馆搭上了线,后来偶遇魏当家,颇觉志趣相投,此次魏当家来东域谈事,儿子便跟着重回旧地,借住在府上。”
侯府公子出去经商,那简直是笑话!
但想想殷昊一穷二白的出去,连自己的文凭都不敢用,也就只能从商讨口饭吃
但这些现在都不是重点,临江王听着,心头有根线渐渐明晰,迟疑问:“长广王府来东域的目的,你可知道?”
殷颂自然明白他的隐意
“儿子知道。”他笑了一下:“儿子不敢居功,但长广王府与临江王府结盟之事,儿子也推澜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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