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沉,华灯初上,只见川泉市中心的工人体育馆里人头攒动。
数以千计的歌迷黑压压地坐满了整个体育场观众席,他们手中挥舞着应援灯,脸上满是沉醉而又兴奋的表情。
而他们的目光,则无一例外的汇集到体育场中央舞台上的那抹怀抱琵琶半遮面的倩影身上——
“春易伤~情易谢~何处凋零问落花。
祭繁华~魂归家~飞絮风中漫蒹葭。
桃花落尽~飘满天流年刹那。情水易逝~淌一地香土浊沙。”
随着阵阵如泣似怨的歌声从舞台中间弥散开来,原本喧闹的观众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渐渐沉醉于这迷人的琵琶曲中不可自拔。
此刻,体育场中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除了曼妙的歌声和琴曲,似乎一切都静止不动了。
但与体育场中沁人心扉清幽的气氛不同,透过皎洁的月光,只见体育场后面一个幽暗的墙角边,却传来一阵嘈杂的窃窃私语声——
“九哥!你再用力一点,我够不着墙沿!”
“哎呦~你个死胖子!早就跟你说让你减肥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跟座山似的,推都推不动!”
“九哥,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啊!等会儿……还差一点,还差一点我就碰到了!”
“妈呀——!狗日的!你踩我脸了!行了!行了!你别动了,我一口气把你扔过去吧——!”
话音刚落,只听呼的一声,一个膘肥体胖的黑影飞过墙头,然后扑通一声摔在了体育场后院幽暗的草坪上。
“哇——!鬼使小哥,你好厉害哦!这么大个胖子你都能一下丢过去?!”
这时,墙外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惊呼。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感叹了!……安子!快把勾魂索丢过来!”
“哦,九哥,来了!”
司必安闻言回头看了看身后幽暗的后院,发现没人过来,于是一抬手,将手中的勾魂索扔过了高墙。
“行了!天才妞,该你了!你拽紧勾魂索,我扶你上去!”
“那……那你不许在我下面偷看!”
“这黑灯瞎火的我能看个毛啊——!快!别磨叽了!赶紧上!”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娇小玲珑的倩影也拉着勾魂索从墙外翻了进来,被司必安伸手小心地抱到了地上。
而最后,只见勾魂索轻微一震,一道矫健的身影纵身跃进了高墙。
“呼……真累死我了!想我堂堂黑白无常,正规阴间刑警,搞个调查居然还要偷偷翻墙!这要传出去,非让别人笑掉大牙不可!”
刚一落地,范天九便忍不住咧着嘴抱怨道。
“唉……我也没办法啊~这杨宝贝太火了!她的演唱会的票价已经被黄牛炒到了8000多元!咱仨就是24000元!
我们诡案组哪有那么多办案经费?”
聂蕾蕾闻言无奈道。
“哎呦~连两万块钱经费都没有,我看你们诡案组在你们单位里肯定也属于后娘养的那一拨……”
范天九闻言忍不住嘲讽道。
“喂!鬼使小哥,话不能这么讲!这次案子是我们诡案组协助你们幽侦局办的!
可结果鬼使小哥你自己铁公鸡一毛不拔,反而赖我们诡案组不出经费!哪有这种道理?!”
聂蕾蕾闻言不忿道。
“行了,行了,既然进来了就都别吵了……”
司必安闻言苦笑着劝了两句,接着转头向范天九疑惑道:
“……九哥,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不只买一张票给聂蕾蕾小姐用。
然后咱俩脱了画皮直接走进来不就行了吗?反正前门那些会场保安是阳间活人,也看不见咱们黑白无常……”
司必安此言一落,三人便立刻大眼瞪小眼,陷入一种令人尴尬的安静之中……
不一会,只见范天九忽然伸出手一把勒住了司必安的脖子,然后在他耳边怒吼道:
“你丫的死胖子——!有这主意干嘛不早点说!你知道老子把你这身肥肉从墙外头扔进来费了多大劲吗?!你故意整老子是不是——!”
“没有啊——!九哥,我看你自信满满地说要翻墙,还以为你有什么深意,所以才没说……哎呀!哎呀!好痛啊!九哥,别勒了——!”
司必安一边解释,一边求饶道。
“哼,带你们这两个拖累鬼出任务,真是命都会短三年……”
范天九掐爽了,气鼓鼓地转头看了看身后幽暗的体育场后院,然后向司必安问道:
“安子,你刚才在院墙外不是侦察到这一带有鬼气吗?现在鬼气往哪去了?”
“哦,等我看看星罗先……”
司必安闻言掏出怀中的星罗借着月色看了看,然后一指远处的体育场说道:
“在这边!跟我来……”
说到这,只见司必安迈开大步,边看星罗边向体育场中心的建筑走去。
而范聂二人见状,也连忙猫着腰小心地跟了上去。
明月高悬,只见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巧妙地躲过体育院中的巡查保安。然后在星罗的指引下三转五转来到体育场的后门处。
范天九轻轻地敲了两下后门,确定里面没人应答后便悄悄地拉开后门走了进去。
或许是所有人都到前台去看演出了,整个体育场后台竟然空无一人。
只见三人按照星罗的指引沿着走廊前进,不一会便来到一个化妆间门前。
“‘杨宝贝小姐专用’……没错,就是这!鬼气就是从这个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