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的手指一页页的翻着，每翻一下，心口便生生的抽痛一下。
每一道，都是他曾经说过的菜名，有些是确实是喜欢吃的，而有些只是随口一说逗她玩的。
这蠢女人还真的都记下来了……
莫南爵手背抵住额头，难得的恐慌感涌上心头，他手心攥紧那本记录本，几乎攥成一团，颀长的身体向后靠。
背后像是压住了什么，男人低下头，就看见沙发上放着一个袋子。
他将袋子拿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团深棕色的毛线，边上还有一个半成品外加几根棒针横在其中，看起来，应该是一条没织完的围巾。
……
“莫南爵，我帮你织条围巾好不好？”
“你这么蠢能织的来？”
“我会学的嘛。”
“你学的会楠楠都能说话。”
“我一定会学的！”
“鬼信。”
……
莫南爵眯起眼睛，眼眶深邃无比，黑眸紧盯着那条没织完的围巾。
洛萧跟着走进来，他并没换鞋，抬头便瞥见玄关处的鞋柜上贴着张照片。
照片上，童染拿着一个靠在莫南爵肩头，她小脸上洋溢着笑容，小手比着个二的手势，男人则冷着俊脸，虽然看上去不情愿照相，但丝毫不影响这张合照所呈现出的美好温馨。
二人靠在一起，显然匹配到极致。
洛萧眸光一沉，毫不犹豫的伸手将照片撕下来，揉成团后扔进了边上的垃圾篓。
他走进客厅，莫南爵正拿着个袋子，洛萧也不开口，走到一侧的沙发坐下来。
冷青也跟着进来。
莫南爵手心攥了下，动作珍惜的将那装围巾的放回沙发。
洛萧见状先开了口，“莫南爵，你和小染认识多了？”
男人冷笑声，“你买不起日历吗？”
“你们才认识几个月而已。”
“对，”莫南爵冷冷看他眼，“这说明爱情和时间无关。”
“……”
洛萧并不接话，而是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张碟片。
冷青会意，接过碟片后走到电视柜边上，装好后按了播放机。
莫南爵抬起头来。
偌大的液晶电视很很清晰，画面闪了几下，便是一间病房。
中央的病床上躺着个漂亮女人，画面明显是未做过任何处理的，所有的人都拍的一清二楚。
正是洛萧给童染注射的画面。
碟片的全长也不过二十分钟，最为清晰的地方甚至还被刻意放大，包括滴着深红色液体的针尖刺入女子后颈的肌肤，包括童染小脸痛苦的皱起嘶吼出声，包括她的挣扎、她的哭喊，她毒发时因剧痛而蜷起的双肩……
女子如小兽般呜咽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回荡在客厅内。
画面的最后一刹那，恰好拍到童染的脸，能清晰的看见她因疼痛而咬破了自己的唇，惨白的唇上有血珠沁出来，绽放出妖冶的美。
冷青看着震惊无比，他没有想到洛萧竟能狠下这个心……他不忍的别过头去，没有再看。
莫南爵双拳攥紧成拳，指骨缩紧的咔嚓声渗入人心，男人俊脸笼罩在层层乌云之中，再沉一点便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