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洁洁一走,三岁的皇家熊孩子终于寻到了机会尝试自己的功法,这段时间虽然未曾过分运力,但是极阴极阳的两道真气却未曾发生太大冲突,此时竟已如日月般水乳交融,使得他觉得体内充满了和谐。
日月当空,而他的身躯则是那天空。
闭目调息,左手上忽然滚滚寒气涌出,甚至五指都变得狰狞、呈现出不吉祥的惨白色。
右手却是炽热阳气沸腾,五指略涨,期间似乎流淌着滚烫的熔岩,又或者是炉火。
可谓左手太阴,右手太阳的小皇叔就这么茫然站着。
因为亏就亏在没有招式啊,就像是空握着两枚飞弹,但却没有发射器一般。
皇家熊孩子眼角拐到院角小花圃边的一块乱石堆,他神色一动,便是大步走去。
左手惨白,右手熔岩,拖出两道瑰丽的长尾。
凝视着成人拳头大小的不规则石块,夏广右手一把抓了上去。
沙沙沙...
石块近乎是瞬间就成了石屑,夏广的小手搓了搓,石屑竟然细成了沙子,从他指尖流下。
这算什么水平?
夏广不太清楚。
他决定再试试左手。
惨白如恶鬼般的左手,散发着森然可怖气息,但这样的手却长在一个虚岁三岁的幼童身上,实在是充满震撼,要多不和谐有多不和谐。
片刻后,夏广看着手中毫无变化的石头,有些无语。
但测试还得继续,现学现用,他右手小手指化作灼热的火刀,随意划开了这石块,然后就看到了石块中央的虚无。
那并非是变为粉尘,而是彻底的消失了。
就如被掏去了心儿的核桃。
随意将这石块“毁尸灭迹”,碾碎成沙后,夏广对这两门内力的特性有了个初步了解。
简而言之,那炽热真气就是从外而内的碾压,而极阴真气却是从内而外的吞噬。
可惜时间并没有允许夏广继续试下去,并没有多久,匆匆忙忙的皇姐就跑回来了,手里小心端着一小碟盛装的烤鸭,大约是正常烤鸭的四分之一吧。
能在非用餐时间,在御膳房搞到烤鸭,看来皇姐是真的用了心。
夏广跑来,手就向着烤鸭抓去。
但半空却被一只瘦弱的小手抓住了。
夏洁洁道:“洗手。”
但下一刻,她却露出了疑惑之色:好干净的手。
没有汗渍,没有粘稠,光滑无比。
夏广道:“我提前洗过。”
说罢,便是挣脱开皇姐的手,抓着烤鸭就啃了起来,啃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是将剩余半边完好的烤鸭递给了姐姐:“你吃。”
皇姐神色舒展开了,她胃口不好,于是道:“小广吃,姐姐不饿。”
夏广自是不客气的全都笑纳了。
数日后。
宫中统帅大头领“一剑光寒”石九州竟然登门,索要之物却是之前的那部古注版《楞伽阿跋多罗宝经》。
他乃是奉皇命而来,所以瘦弱的长公主跑到杂乱的后院,翻翻找找,终于寻出了那本经书。
“这本我还没看完,用完了能不能还给我?”
夏洁洁有些舍不得,看的时候没觉得,这会要失去了,才觉得珍惜。
“卑职会代为转达长公主的意思。”
石九州声音平稳,然后双手接过这本佛经便转身离去,留下怅然若失的长公主。
但并没过去多久。
石九州就返回了,“皇上旨意,长公主既然诚心向佛,经文便依然存放于长公主处。”
说罢之后,这位内里穿着薄甲,外罩绣牛藏青服又道:“皇帝宅心仁厚,卑职也是感动不已,还望长公主能够时常诵读,为皇上的江山祈福。”
夏洁洁失而复得,心情不错,满口答应着:“一定一定。”
一旁靠在竹躺椅上呼呼大睡的夏广自然也听到了两人对话,他连查看都不需要,就知道那《楞伽阿跋多罗宝经》中的内功秘笈肯定被掏走了,皇帝留经文无用,便是送回。
至于宅心仁厚,也就骗骗皇姐这样的黄毛丫头。
当天,夏洁洁是真抱着这本经文看了一两天。
可也就是一两天而已。
第三天的时候,她已经忘了昨儿随手丢开的佛经放在哪里了。
——
深夜,御书房烛火长明。
大太监轻轻叩门,喊了声:“皇上,人来了。”
屋内传来沉稳而极有威严的声音:“进来吧。”
吱嘎...
门推开,屋外的寒气随着来人从缝隙里钻入,屋内烛火摇曳,使得长影紊乱。
待得落定了,却是个小童,约莫八九岁模样,模样俊俏,长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挽成个小辫子,而给人以洒脱放荡之感。
若非那一头长发全是雪白,而那俊俏的脸蛋上带着扭曲狰狞,以及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别人定会以为这小童再不济也是某个世家的大公子。
白发小童第一句话:“小山子,你下去吧。”
大太监偷看了看自己主子,后者却是点点头,于是大太监便是急忙匆匆走出御书房,然后极其自觉地走到无法偷听到任何话的地方,守在了门前。
白发小童随意坐在御书房侧边的椅子上,“你终于坐上梦寐以求的位置了,感觉怎么样?”
皇帝摇头:“不好,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白发小童笑道:“莫要以为我不清楚,整个大周的人都在说你是暴君,一意孤行,残暴不仁。
算了,不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