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吏等拜见县尉!”
“行了,无需多礼,都起来吧。”
“诺!”
襄南亭中的一行人应了一声,接着便也就相继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今日来此,是为了巡视县中,看看有无盗贼。你们襄南亭这里,有无什么异常吗?”
“回县尉的话,襄南亭这里,并无任何异常。”
“恩,那便好。”点了点头,接着赵旭便也就不由吩咐一声道:“去帮我们收拾出两间房屋来吧,今夜我们就在你们这里落一下脚。”
“诺!”
亭长闻言更是不敢耽误,答应一声,赶忙便也就带人为赵旭他们收拾出了两间还算是干净整洁的房间。
“好了,辛苦你么了。没你们的事了,你们也都下去吧。”
走进房间,还觉得满意,摆摆手赵旭便也就让那亭长带人退了下去。
而后赵旭等人便也就准备吃些干粮,直接休息。
但不成想,那亭长倒也是一个挺有眼力劲的。知道赵旭他们还没吃饭的,便就赶忙带着亭父为赵旭他们呈上了一些时令瓜果并及一些炖的还算不错的羊肉。
“县尉您巡视了一天了,着实辛苦。这些东西不成敬意,还望县尉勿要嫌弃。”
东汉,长官过境向下属‘吃拿卡要’都已经成为了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所以襄南亭长的这点东西,倒也真的不算什么。
是以对此,赵旭想了想便也就收下了。
水至清则无鱼,也没必要像过于苛责。
不过在收下这些食物后,赵旭却还是坚持按市价给了那亭长一些钱。
……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便也就趁早休息吧。”
等赵旭一行人吃完了饭,天色也就已经很晚了。
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夜生活,故而聊了会天,赵旭等人便也就准备休息。
“阿德,你睡外面睡里面。”
他们人多,赵旭今日自然就免不了要和庞德挤一间房。而房间中只有一张床榻,故而两人此番便也免不了要再度同榻而眠了。
“我睡里面。”庞德说。
这个时代同榻而眠乃是好友间寻常事,刘关张三兄弟早年一直都是这干,并无什么不妥。
“好,那我就睡外面。”
入乡随俗,这么多年下来赵旭倒也是习惯了。再说他和庞德也不是第一次同榻而眠了,倒也没什么心理障碍。
“恩,外面什么声音。”
房间中,赵旭庞德两人刚刚躺在床榻上,门外却忽的传来了一阵喧闹。
而听到这声响,并没有脱衣服的赵旭当即便也就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准备去看一看。
……
“嘿,你这亭长到真的是好大的狗胆。乃公让你去腾出两间房来,你是听不懂乃公说的话吗。你是不是觉得,乃公我教训不了你!”
亭舍前,一名膀大腰圆蓄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此时就像是拎一个小鸡仔一般拎着那襄南亭亭长。挥舞着簸箕一样的大手比划着,直叫那襄南亭亭长吓得面如土色。
“壮士,壮士。实在不是我难为壮士,却是因为亭中着实没有其他的空房间了。我襄武县县尉今夜在此落脚,还望壮士去其他地方吧。”
“嘿,你这竖子,拿个县尉吓乃公不是!”
一把将人甩在地上,这大汉便也不由粗声粗气的道:“去,给我将那县尉叫出了,乃公亲自和他商量。”
“哼,不用了,我就在此!”
知道自己就在这里,这大汉竟然还敢如此跋扈无礼,赵旭也不禁有些着恼。是以冷哼一声,便不由站了出来。
“恩,你就是这襄武县尉?”
见来人竟然只是一个尚未及冠的小青年,始料未及的大汉倒也不由一愣。
‘在我西凉,此子竟然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县尉,看来不是世家子,定然也是有过人之处了。’
作为一个仆人,这大汉面貌上虽然显得粗笨愚蠢,可其实却也有一点自己的小聪明。
有主人做靠山,他能嚣张的欺负欺负这襄南亭的小小亭长,可他却绝对不敢为主人家树敌或惹来什么麻烦。
是以见到赵旭,这彪形大汉便也不由收起了方才的那份跋扈,抬手便向赵旭做了一个长揖。
不过对此赵旭却是动也没动。
不管这大汉身后有什么背景,但赵旭现在乃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这仆役,可没资格与他平等对话。
但见此,这大汉倒也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呵呵一笑,便道:“县尉,方才不是小人无礼放肆,实在是事出有因。我家夫人小姐正在后面的马车中,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所以……”
“夫人?”
忽的听到这声称呼,赵旭眉头一挑,便也不由暗自打起了精神。
汉代,非大臣之妻不得称‘夫人’。
‘这汉子既然称呼自家女君为夫人,想来其主人定然也是一位汉家高官了。’
脑中闪过这等心思,赵旭便也不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敢问那车马上的夫人小姐是哪位官长的家眷,为了来我陇西?”
“回县尉的话,马车上的乃是我大汉前河东太守的妻女。”
“前河东太守的妻女,莫不是临洮董公的家眷!?”
闻言,赵旭的脸上真也不不由露出了一抹惊容。
眼前之人竟然是董卓的人,和马车上的人竟然乃是董卓的妻女。霎时间,赵旭便也不禁有一种见证了历史的感觉。
“哈哈,没错,我家主人的确是临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