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贡纳大雨林是有湿沼泽地的,和草地沼泽不同,首先是范围不够大,其次分部不够广,沼泽泥池一般也不够深,而且很好辨认,但是,如果因此认为雨林沼泽的危险性相对也比较低,那就错了。雨林沼泽是喜湿动物的天堂,而喜湿的动物大多具备很强的攻击性和毒性,比如林蚺、毒蛇、林鳄等,因此除非是急需水源,基本无人愿意踏足,只有个令人讨厌的种族——红帽子灰水地人。
这天,平静无澜的沼泽地中,钻出肮脏发绿的水面,抖抖破破烂烂的灰斗篷,披到身上。干瘦的手上拄着跟比三个它加起来还要高的木棍,开始了今天的巡逻。这是灰水地人的习惯,每天都要在居住的沼泽地绕上几圈,并不是为了防范外来的敌人,而是要去找找看有什么倒霉的家伙出现在附近。
红帽子钻出泥泞的水洼,离开了潮湿温馨的窝,跳过家门口的深泥池,甩甩长棍子,蹦蹦跳跳的蹦跳着慢慢往前走。忽然,红帽子在前方的水面发现一条游弋的花花绿绿毒蛇,抄起棍子狠狠地打在毒蛇的三角脑袋上,毒蛇剧烈扭着身子,立即翻着肚子没了动静,红帽子迈着两条小短腿,连忙跑过去,褐色的小眼睛欣喜地睁大,长长的鼻子不停抖动,高兴地捡起毒蛇,张开满是黄黑色烂牙的嘴直接咬掉了晕过去的毒蛇的三角头,扭成一团塞进栓在腰间的小篓子里。
小篓子可是每个灰水地人必备的宝贝,就像头顶的红帽子一样,不会编帽子和篓子的灰水地人是不合格的,怎样打晕毒蛇也是每个灰水地人要学习的本领。红帽子志得意满地正了正脑袋上的树藤帽子,看了看不远处的林子,毒蛇都快吃腻了,打算去那儿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更新鲜可口的食物。
于是,红帽子一手拄着长木棍,悠闲地往林子那边跑,话说上次它一个灰水地人猎到了之肥硕的小花鹿,那血可真甜,肉可真嫩,鲜美的味道它几乎每天都会想起,然后咽着口水把寡淡无味的毒蛇肉当做鹿肉啃,听部落里的前辈们说,林子里有种高高大大和它们一样用双脚走路的猎物,味道更好,只可惜红帽子没吃过,能打到那种猎物的前辈全是部落里最好的战士,它还太年轻了。即便只抓到头小花鹿,拖着回去的时候,其他红帽子看它的眼神,让红帽子兴奋了好几天
今天要是能再抓到头小花鹿就好了,红帽子边想边往林子方向走。
只不过,它没看到,就在那片林子里的一颗粗壮大树茂密的树冠中,有两双眼睛一直盯着它。
凯里紧盯着沼泽池中晃荡的红帽子,从它钻出沼泽地的时候就盯上了。凯里死死压抑住心里狂躁的冲动,手捏着支泛着冷光的尾羽箭矢搭在弓弦上,他多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割下那个红帽子丑陋的头颅,但是他清楚,那片沼泽地里还有无数个肮脏的小矮子,只要冲过去,它们一定会发现。凯里只能耐心等着,等着红帽子到林子里来。
他埋伏了很久,或许是回归祖先怀抱的父亲保佑,那个该死的红帽子终于向自己这边走来,眯起眼睛慢慢拉开弓弦,瞳孔随着视野里的红帽子的移动而一点点缩小,呼吸的频率也越来越低,心里一边测算预估着距离,直到那个小矮子踏上了林间稍微坚硬些的土地,凯里缓缓吐出肺里屏住的气,紧接着放开弓弦
“嘣~”的一声闷响,铁羽箭离弦飞速射出,只一个呼吸的时间,铁羽箭准确地命中了红帽子仿佛是畸形一般凸出的难看高额头,巨大的力量毫不费力地贯穿了颅骨,透脑而出!凯里清楚地看到,小矮子睁大了浑浊的眼睛,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仰面直挺挺地摔倒。
“第九个!”一同藏在茂密树冠中的多恩,颇为兴奋道。
直至现在,凯里心里紧绷的线才算放松下来,回过头来说:“将军大人那边差不多准备好了,该回去了。”
“行!咱们也不用再这样蹲守,还是随队拼杀来的痛快!”
“走吧。”凯里背上大弓,率先爬下树冠,多恩紧随其后,两人下了树,回望一眼平静的沼泽地,两人转身向雨林深处跑去。
…
阿特利将军坐于中军大帐主将位上,下方是一位当地土著部落打扮的壮实多德林伯中年人,帐中还有另几位顶盔掼甲的军官,正在商讨着什么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将军阁下,您可能不太了解红帽子。”壮实中年人摇了摇头,道,“灰水地人,一天除必要的觅食之外,绝大部分时间都藏在沼泽地之中,不喜外出。而沼泽地,只有住在里面的红帽子才知道其中有多少个泥池,泥池有多深,所以,对付它们最好用这个办法。”
“可是用木排长矛推进覆盖的方式,太慢~”阿特利将军紧皱着眉头,沉声说,“既要做木排长矛又要伐木做沼泽池通道木板,我的将士们快变成伐木工了~”
话虽如此,阿特利发完牢骚便低下了头,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算是默认了,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问:“我们在这里大肆砍伐树木,动静不小,那帮灰水地人会不会发现?”
“您放心吧。”壮实中年人紧了紧身上的裘皮,解释道,“红帽子的鼻子的确很灵敏,但是他们的耳朵跟聋子差不了多少,且不说我们在外面隔了一段路,只要不进沼泽地,即使闹出再大的动静,它们也不会知道的。”
“好!”闻言,阿特利将军振奋地用力一拍桌子,盯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