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子躺在陆川怀中气息越来越弱,他望了一眼陈溪,又望了望陆川,轻声道:“溪儿虽已长大,却有些顽皮任性,又心地单纯,我放心不下。”
又望向陆川:“陆川,我们当初山中相遇,也算有缘,我一生随性而为,也未收弟子,但那日见你,却忽想收你为徒,也算你我今世有这一段师徒之缘,你虽看似顽劣,但却心藏良善,是非分明,又嫉恶如仇,我早视你如子。”
陈玄伸出左手拉住陈溪的小手,又用右手抓住陆川的手,将陈溪的小手放在陆川手中,眼中湿润:“我将溪儿托付与你,从今后不让她受半分委屈,你可愿意?”双手颤抖,眼中透出一丝悲凉。
“爹爹……”陈溪泪水如雨,顺着脸颊流下。
“师傅……我答应你……从今以后……师妹就是我陆川在世上最亲之人……不让她受半分委屈,不让她受半点伤害。”陆川泪水从眼中滑落。
小蝶在一旁也是泪流满面:“老爷,小蝶今生不离小姐左右,永远照顾小姐。”
“小蝶……你我不是主仆,你是我的好妹妹。”陈溪一把搂住小蝶。
天边一道霞光,落到几人近前,一娇声叫道:“师弟……你……你怎么了?”
陆川抬头一看,是秋若水与杜青风,如烟和两名弟子站在身后。
“师伯……”陈溪一声师伯,眼已模糊,泪水又落。
“师弟……”杜青风忙蹲下握住陈玄子双手,话到嘴边却说不出。
陈玄子面露笑意:“能最后见……师姐和师兄一面,上天也对我不薄,师姐与师兄待我如亲弟一般,今日能见一面,我愿足之……”
一片片光华从陈玄子身上飞起,散予山间,片片……
“溪儿……好好活着……你母亲孤独十几年……我去陪她了……”
一片片光华汇成一团光雾,随风飞舞,飘散天际。
陆川双手呈环抱状坐在地上,但手中却已空无一物,只有地上的沙尘被风卷起落入掌中。
众人不发一言,静静的待了很久很久。
杜青风长叹一声,站起身形:“溪丫头,陆川,人都走了,既已如此,就不要过分悲伤,你们身上伤势怎样?要好好活着,陈师弟才能安心离去啊。”
如烟上前扶起陈溪,一名弟子也将陆川扶起,秋若水将三人伤势做了处理,又服了丹药,陆川从地上捧起一把黄土,收入怀中,随众人离开,坐飞舟向飘云宗而去。
飞舟越过道道山岭,飞往飘云宗,众人坐在舟上一语不发,静静坐在舟中,陈溪服了丹药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坐在一侧,双手抱着膝盖,呆呆的望着前方,眼中噙满泪水,如烟在一旁也不知如何相劝,望着手中长剑默默无语。
此时各飘云门人心中,都如一团乱麻,宗主投靠魔道已经身亡,那么飘云宗要如何,怎样才能平稳渡过,魔道之人会不会报复,每个人都面现愁容。
陆川靠在舟边,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只剩呆呆发愣。
前方一座山峰,无数殿宇散布山中,正是飘云宗。
飞舟落下,众人都呆站舟上,竟不想下舟,要如何面对啊!
秋若水对杜青风道:“师兄,此事重大,我想请几位师兄来商量对策。”
“好,我们就到飘云殿等候。”说罢,让弟子去请其他长老。
几人来到了飘云殿,两位长老坐下,其余人在一旁。
时间不长,化飞鸿和楚烈来到屋中。
太阳已落,屋内点起数十根长蜡,照得屋内明亮。
杜青风将所有事说了一遍,道:“现在而言,要选出一位宗主,快些稳定宗们局势,另外也要通知各大仙门,前来相助,阴阳魔君死了,魔道定会报复,要早做准备。”
听到宗主投了魔道已经身亡,两位长老不敢相信,面色大变,但事实如此最后也只能接受,最终商议结果,就是让秋若水暂代宗主一职,等以后有时间再选出真正的宗主,派人通知各大门派,连手抗敌,防魔道之人报复。
商量出了结果,天色都已是漆黑,大家都相互告辞,回自已住处。
陈溪正要离去,忽听如烟叫道:“师妹,不如去我那里,我们三人在一起,也有了依靠。”
其实如烟是怕陈溪想起父亲难过,就叫陆溪与小蝶去她住休息,也相互有照应。
三人相伴离去,陆川望着漆黑的天空,沉思不语,人生如戏,转眼师傅、柳伯都不在了,忽觉孤孤单单,有种悲凉自心头升起。
等回到药园,陆川到了屋里,见树山倒在床上睡着了,陆川就躺到自己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陆川醒来,一看以是红日高悬。
陆川走出房去,和树山打过招呼,就去了练功的山洞,魔道许多人死在他的手中,陆川相信,以后绝对危险重重,为了自己为了师妹,一定要提升修为,不能让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
陆川除了吃饭,就都在山洞中修练,不给自己留下一点时间,因为他一静下,就会想起师傅、柳伯,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
一晃一月有余,附近的几家仙门,都派人来过,结成抗魔同盟,如有异动,立即赶到。
这一日,陆川离开药园,来到百草堂,穿过几座院子,来到如烟住处。
一进院子,就听到如烟声音:“师妹,你真的要走吗?离开了山门,如遇敌,要如何呀?”
“姐姐,我心中烦闷,想回家看看,住几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