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几十年之前的事情了,我那时还小着呢,也是听说的,不说也罢。”桓氏说着,皱起了眉头来。
桓栋连忙拿了药膏来,揩了点在手指上,给桓氏按着头,劝她道:“不说就不说了,姑婆你可别多想,好好养好身子,我爷我爹他们可都挂念着你呢。”
桓氏点着头,过了一会儿,好受了些,就让桓栋去休息去了。
等桓栋走了,桓氏想起姑姑当年感叹闺蜜命运不好,再一想自己这一辈子浮浮沉沉,当年那些手帕交里只她活到如今了,现时是体会到了她姑姑那种伤感了。
这边唐瑾跟唐老爷子说完话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里。
这次童子科的省试考两场,还是连着考两场,中间不休息,考完以后出总的成绩。
很多人都抱怨,说是中间没个歇息,第二麒曾经也说过,这样太累,唐老爷子却对第二晟说,看这个样子,朝廷不是很认真的样子,所以事情才办成这样,想草草了事不为孩子考虑,不然也不会不让孩子休息,到底不是成年人啊吃不消啊。
至于考试严格反是放到贡院考,不是说朝廷重视了,很可能是重开童子科压力大,两方较量下,一方故意严格。
第二天唐瑾也是早早起来了,去贡院,等待点名,搜身后进场,睡觉,睡醒后等待发卷,考试。
这一天倒是没有遇到什么事,考试的题有些出乎唐瑾的意料。
考的是五经文两篇,策问一道。五经文考的是《易经》一篇,《春秋》一篇,策问考的是时务。
题唐瑾倒是会答的,不过这对于这次的考生来说,却是很难的了。
《易经》本来就好学难懂,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非研究不能理解一二,春秋考的是历史,有些偏,对于没有多少人生经历的孩子来说,也不容易答。至于时务,那更是难了。
唐瑾感觉到了出题官对于考子深深的恶意!
他看过以前的乡试的题目,比较一下,他们的题出的的确是简单,可是再简单,架不住考试的人都太稚嫩啊!
生出初中甚至高中的题,就算出的再简单,大家也不会啊。
出这样的题,怕是不想让人过吧!
不过,唐瑾却是有些开心的,哈哈!
考场上都是十二岁以下的少年和孩子,一般人家都是五六七岁才开始学习,也就能学个五六年。
他跟他们学的时间差不多,可好在他用功啊,不像小孩子那样,人还懵懂着呢,不谙世事,贪玩,学的速度能有他快?
这就像是小学六年级能让小学生学六年,可是对于成熟用功的大人来说,用心的话,一年就学完了。
再有一点,这里的教学制度,都是先教会孩子背,背会了以后才教经文的意思。做诗简单一点,可是在理解经文这点上,大部分人那比起他来可就差远了。
所以唐瑾相信,他一定能考上。不但能考上,国子监的复查他应该也能过。
国子监的复试一般不向下筛人,只是复查前来考试的人是不是真的有那样的本事,不是蒙混进来的。到了中书省那里,可就难了,这是决定生死的最重要的一关,会筛很多人出去,剩下的才能殿试。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考到多少名,不过,唐瑾的心情却是很好的。
交了卷子,在龙门前等着放排的时候,他听着周围的人都在谈论着这次的题,一嘴的抱怨,大多数人都懊恼的很,觉得题出的太难了。
还有八岁九岁的孩子难过的哽咽着,说不会答题。
别人答的不好,虽然不应该高兴,不过唐瑾还是有些开心能排在前边。
出了考场,外边等候着的人已经不多了,唐瑾眼光在四周搜索着,看到自家五叔坐在车前,就跑过去。
唐老爷子坐在地上的小板凳上,身边也坐了一个人熟人。
就是上次在茶楼里见到的那个带着学生过来考试的沈夫子,看他跟唐老爷子聊的很好的样子。
这长辈一见了他,笑容亲切的问:“乖乖,题难不难啊?”
不问你考的好不好,只问你题难不难。只一句话,就让人觉得人这会说话。
要是考的不好了,可是能避开考得好不好这个问题,要是考的好,自然会说题简单了。
他先问候了两人,笑着道:“题不是很难,都答完了。”
唐老爷子一听,就高兴了,问起了都考什么题来。问完后,这才想起怕是要说好一阵子,不好让沈平等着,就看向了他,想看他怎么办,走不走。
沈平笑着摇摇头:“那我可要打扰一下老爷子了,想要跟着你再听听。那两个小子个个哭丧着脸,说题难到天边了。看乖乖说的,哪有那么难,定是他们学艺不精。”
自己两个学生,一个年龄小些不会答题,早早就出来了,另一个出来的晚,题算是答完了,却连题都没看懂,答的牛头不对马嘴就是好的了,就怕犯了什么忌讳可不好。
最重要的一点,多接触一下这孩子,了解他的性情,一能看出来唐家家教知道上梁正不正,二来也能从童言童语里窥见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唐老爷子站起来时顺手拿起了板凳来,唐瑾从他手接过,走了两步又递给了伸手向他要的唐五叔。
唐五叔放好两个小板凳,等三人上了车好上去驾车。
唐瑾坐在唐老爷子身边,接过他递来的湿棉巾擦了擦脸,在缓缓启动的车轮声与哒哒的蹄声中,讲起了这次都考了什么题来。
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