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夏凡和司马仁乡在屋子内说了什么,当时看守在门外的马得理、李思本二人只看到司马仁乡一脸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然后淡淡的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去,看不出是喜是忧,让人无从揣摩。
不过,这件事也只在众人心间停留了一会儿就被抛诸脑后,虽说司马仁乡是“政府九巨头”之一,但说真的,保安局明面上表现出来的权力并不大,就是一保镖头子,在众人心里甚至还不如林教先这个教育局长。
所以,当另一件更让人重视的消息传开后,司马仁乡更是彻底被忽略。
“什么?族长他立国称侯了?”张明的嗓音猛的提高了八调,语气中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乔老匹夫奸商本性,不知忠义,只知媚上,好生无耻!”周敦吉刚把手下的弟兄们分配好,就得到了这一劲爆消息,顿时愣在原地怀疑了好久,最后就是对天破口大骂。
剩下的交通局长刘满正忙的满地图乱跑,根本无暇关注;
机械局长欧林,老实巴交的工匠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铁来打;
教育局长林教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立国了?是该立国建制,凝聚人心”,然后继续猫在屋子里和几个教育口的同僚熬夜编纂教材;
天堂县长胡令武得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了,对于夏凡立国持肯定态度,倒是对夏凡不称王只称侯颇为遗憾,但他远离“中枢”,在拥立一事上先天上占劣势,压根无有所求,只要不是竞争对手张明提出来的就行,于是直接写了一份贺表送回自由县,借此机会刷一波存在感。
但此事并未就此过去,事已至此,反对无益,既然没有喝到头汤,二汤、三汤也行,于是一群人罕见的达成一致,都觉得立国建制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够这么草率?实在有辱国格。夏,礼仪之大,夏国以“夏”为国号那就更不能在这方面将就了,条件简陋也有简陋的法子。
夏凡被他们磨得没办法,只得同意,并且让他们全权负责,前提是不能耽误各自手头的正事。
得到了夏凡的许可,这些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忙活,又是选址搭台子(天坛),又是翻遍了库存找出最好的布匹让最好的裁缝和织工准备礼服,又是在原住民中选拔乐手,排练礼乐,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算出“宜建国”的黄道吉日,总之确实是定了日子,就在两月之后的六月六日。
而在这一过程中,夏凡出于好奇还特地亲自去看了一下,不得不佩服劳动人民的智慧,即使物资缺乏也愣是被他们七拼八凑弄出一套似是而非的东西。
……
权限划分,各司其职,在夏凡的指挥下,大夏这台新生的国家机器开始缓缓步上正规,运转开来。
夏元年四月,时值冬小麦和油菜的收割季节。
夏凡也懒得吐槽为毛新世界的农作物和地球上的一模一样,他要做的就是敦促张明组织农忙,等着黄橙橙的麦子进入粮仓,他幻想过,他发誓那一定是今年见到的最美丽的风景。
等这一波冬小麦和油菜收获后,今年还可以再种两季稻,等于一亩田当三亩田用,大族长美滋滋的想到。
紧急被征召而来的农夫们,忙碌而喜悦的在田间穿越,一边兴奋的看着眼前的土地流口水,一边又对田的前主人骂骂咧咧,骂他们不心疼庄稼活该遭天谴。
乔盛泰路过田边,耳中听着农夫们时不时发出的抱怨,不由得露出笑容,以诸夏农民的逆天天赋,相信这片田地明年,哦不,是下半年一定不会再是这副德性,想想从亩产不足一石一下子增产到两石、两石半,甚至三石,真是醉醉的,美不胜收,那样,他也能减轻一部分压力,可以适当的把一部分心思放在别的商品上,夏国可不仅仅只缺粮食,是什么都缺来着。
“大人,前面山口进山,不远就是硝石矿,天堂会还在那里扎了一个营地,估计现在里面的人都跑了。”
说话的是乔盛泰专门找来的翻译,一个吾族人,曾经的天堂会成员,本应该待在俘虏营里,未来或许会出现在某处工地上,又或许被拉去战场当炮灰,直至遇到大赦或死去,这次幸运的被乔盛泰选中,他非常珍惜这一来之不易的戴罪立功的机会,作为近夏民族,他先天上比其他俘虏占优势。
营地里的人跑没跑,乔盛泰根本不在乎,他只对硝石矿感兴趣,这可能是夏国唯一的拳头产品,由不得他不重视。
“听说这是一个富矿?”乔盛泰边走边问道。
“是的,当初发现它的时候,天堂会高层高兴了好久,只是后来发现,这并不能改变什么。”翻译无奈道。
“为什么?”乔盛泰话一张口就后悔了,他紧接着皱眉道:“因为运不出去?”
“是的。”翻译很奇怪的看了一眼乔盛泰,想着这老头是不是有病,既然知道还问他!
这倒是个问题,南部通道虽然没去过,但想来肯定不会好走到哪儿去,大车应该是走不了,何况山中平原普遍缺乏大型牲畜,根本就没有大车,可单纯的靠人挑扛,运死了量也上不去。
量上不去,就只能小打小闹,怎么形成产业,更别提成为夏国的出口支柱。
‘哎,看来这趟过后,必须要往南部通道走上一遭咯。’
乔盛泰默然半晌,又道:“你们在发现硝石矿的时候,还有没有继续发现什么伴生矿?”
“没有